“他们家这样办事,自然有乡亲们议论,也自有他们的报应。
咱们犯不著为別人的家事气坏了自己,管不著,也没必要管。”
杨彩也连忙捡起草地上的豆角,快步走到李德文身边。
顺著他的后背,帮著顺气,嘴里也不停劝著:
“是啊,他爸,你別往心里去。他们家缺德是他们家的事。
咱们乾乾净净做人,犯不著为这糟心事烦心,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
顿了顿,杨彩的目光又落回了桌上的盒饭。
那白色的盒子鼓鼓囊囊的,看著装得满满当当。
她伸手提了提,还挺沉,凑近闻了闻,隱约能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说不准,这盒饭质量还可以呢?说不定菜还挺丰盛?”
一边说著,杨彩就顺手撕开了盒饭袋的封条,將里面的塑料饭盒取了出来。
盖子一打开,堂屋里的三个人都瞬间傻了眼,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满满当当的饭盒里,白米饭占了足足九成。
剩下的一角挤著两个菜。
——一撮番茄炒蛋,番茄炒得软烂,鸡蛋碎得几乎看不见;
另一撮是炒大白菜,菜叶蔫蔫的,上面飘著几根零星的葱,连点油星子都少见。
李健看著这盒饭,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就这两个素菜,还分量少得可怜,估计在镇上的小饭馆里,也就四五块钱一份。
连成本都算不上多高,这哪里是招待宾客,简直是打发要饭的。
他重重地拍了拍李德文的肩膀,语气带著几分篤定:
“爸,你放心,他们这样敷衍了事,连逝者都不尊重,肯定会有报应的。
说不定今晚上就有了,田景会的魂魄要是知道自己走后。
家里人就这么对付,前来弔唁的乡亲,今晚上指定得回来闹。”
与此同时,田景会家办白事用盒饭招待宾客的事。
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村里的家家户户间飞快传开了。
东头的王婶刚从坟山回来,一进家门就拍著大腿骂开了:
“真是活久见!田景会家也太不像话了!
咱们大清早去帮忙,忙活了一上午,中午就给个破盒饭。
里面就俩素菜,连块肉星都没有!这是办白事还是打发叫子呢?”
西头的李大爷坐在门槛上,跟几个老街坊抽菸聊天。
说起这事,气得鬍子都翘了起来:
“荒唐!太荒唐了!我活了六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
就算家里再穷,凑几桌家常菜的钱总有吧?
这分明是没把乡亲们放在眼里,也没把他妈当回事!”
“就是说啊,”
旁边的张嫂接话道,
“我家那口子回来,把盒饭往桌上一扔,气得晚饭都没吃。
这要是传出去,咱们村的人都得被外村人笑话。”
一时间,村里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骂声和议论声。
家家户户都在吐槽,田景会家的离谱做法。
没人能理解,也没人能,接受这样敷衍的待客之道。
办白事让弔唁的所有宾客吃盒饭,还是如此简陋的盒饭。
这在村里的歷史上,简直是头一遭,荒唐得让人难以置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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