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肖刚的妻子去镇上买东西,本该傍晚就回家,却迟迟不见踪影。

肖刚发动了半个村子的人去找,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有人在村外的蓄水池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女人的衣服湿透,面色青紫,显然是溺水身亡。

可奇怪的是,蓄水池的水並不深,以她的身高,根本不可能轻易溺水。

这件事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肖刚的心上。

他一夜白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可看著身边两个懵懂的孩子,他只能强撑著处理后事,继续竞选村长。

——他心里清楚,只有拿到权力,才能查清妻子死亡的真相。

可命运似乎对他格外残忍。

就在妻子去世后的第三个月,肖刚的一对儿女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失踪了。

村里的人找遍了山野、河道、邻村,甚至报了警。

可两个孩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赵家林。

村民们私下里议论纷纷,都说这是赵家林为了竞选村长,不惜痛下杀手。

警方也多次將赵家林,和赵文博带去问话。

可每次都因为没有確凿的证据,只能將他们释放。

“那些日子,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村民们的白眼和指责。”

赵家林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我……我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

文博说,只要我当上村长,以后有的是办法弥补。”

最终,赵家林毫无悬念地当选了村长。

可肖刚却彻底垮了。

他不再找孩子,不再追问妻子的死因。

每天只是,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精神彻底失常了。

又过了几个月,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肖刚突然从村里消失了。

有人说他去了外地,有人说他冻饿而死在了山里,没人知道他的去向。

这一晃,就是好几年。

直到五年后,一个衣衫襤褸、头髮白的疯子,突然出现在吉水村的村口。

疯子嘴里喊著“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村民们才认出,这竟然是当年的肖刚。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浑身散发著臭味,彻底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疯子。

“我心里有愧,就给肖刚申请了低保,后来又办了五保户。

就这样,他成了我们村唯一的一个五保户。”

赵家林的脸上满是悔恨。

“我让村里谁家有多余的饭菜,就给他送点,想以此减轻一点心里的罪孽。

可我知道,这根本不够……”

就这样,肖刚作为村里的五保户,又在村里苟延残喘地活了十几年。

他不与人交流,每天只是在村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饿了就捡点残羹剩饭,渴了就喝路边的井水,活得像个孤魂野鬼。

直到前几天,几个上山砍柴的村民,在村后的山头上,发现了肖刚的尸体。

他蜷缩在一棵老树下,身体已经僵硬,脸上带著解脱的表情。

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尸体都开始微微腐烂。

肖刚无儿无女,没有亲人料理后事,按照村里的规矩,自然由村委会牵头办葬礼。

可由於他死了好几天,尸体已经开始发臭。

还滋生了不少蛆虫,村里没人敢靠近,更別说把他的尸体抬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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