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如何杀?
派人去刺杀?
刘希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刚才亲眼看到了猛子是如何被陆青言轻描淡写地给废掉的。
县衙里他手底下那些所谓的好手,跟猛子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派他们去,不过是多送几条人命罢了。
更何况,那小子的身边还有一个更可怕的陈铁山。
从外地找人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他不知道陆青言今天在黑瓦巷里到底都看到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而且僱佣外人,风险太大了。
那些亡命徒,拿钱办事,毫无忠诚可言。
一旦失手被擒,为了活命,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將自己给卖得乾乾净净。
到那时,自己“买凶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一旦坐实,別说是他,就是他背后的李家也保不住他。
这个风险,他冒不起。
刘希在密室里焦躁地来回踱步,他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將所有的可能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
他想起了前几天来县衙里哭诉闹事的那群人。
前任总捕头,王阳。
还有他手底下那十几个,同样被陆青言的新政逼得走投无路,心中充满了怨毒的老捕快。
王阳这群人跟那姓陆的小子本就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的死敌。
他们有足够的动机去报復陆青言。
他们被夺了权,断了財路,甚至即將被砸了饭碗。
由他们出手,去教训一下那个新来的典史大人,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的事情。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失手闹出了人命。
那也是他们这群被逼上绝路的恶犬,与陆青言之间的私人恩怨。
与我刘希何干?
想到此处,刘希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来人!”
刘希对著门外低声喝道。
他那两个心腹立刻推门而入。
“主……主簿大人。”
“去。”
刘希的脸上,重新恢復了那种和善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却带著一丝令人不寒而慄的阴冷。
“去县衙找到王阳他们,就说本官有要事与他们相商,请他们来这里一敘。”
“是!”
成衣铺密室內。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十几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和那昏黄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的“噼啪”声。
刘希就坐在这压抑的寂静中心。
他端著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脸上依旧掛著那副和善到虚偽的笑容。
在他的对面,王阳和他手下那十几名心腹老捕快正襟危坐,一个个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的鸡,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那座破败的废宅里,群情激愤地商议著如何要给那个新来的少年典史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他们甚至连打断哪条腿,敲掉几颗牙,都已经兴致勃勃地分配好了。
然而,当他们揣著满腔的怨毒气势汹汹地杀回县衙,准备先去典史房门口探探风声,看看那个姓陆的小子什么时候下值时,却发现典史房里早已是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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