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书记李广宽家,却宛如一场大型的车祸现场。

“刘树英,你到底是想闹哪样?”

李广宽铁青著脸,站在堂屋中央,看著眼前这个柳眉倒竖、气的浑身发抖的女人,眉头拧成了疙瘩。

从牛棚回到家还不到十点,看到刘树英还赖在家里没上工,不过隨口数落了几句。

没想到这个一向闷声不吭的婆娘,今天却变了性子,像只炸毛的母鸡,扑上来就开始骂。

“你告诉我,我抽屉里那六尺布票去哪儿了?那可是我攒了整整两年的……”

李广宽语气一滯,有些心虚:“你不是平时不稀罕穿新衣服吗?我就顺手给了大妮她娘……”

“好一个顺手!”

刘树英气的脸色发白,嘴唇发抖,“李广宽,我闺女肚子都八个月了,我就想著用那布票给出生的小外甥做个小包被……

你倒好,拿去给那狐狸精了……“

刘树英一边哭一边骂。

今天上午那贱人穿著那件黄底小碎褂子,故意走到她面前转悠了两圈,那叫一个神气。

她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等別人都到牛棚看热闹,她急匆匆跑回家,一翻抽屉,果然不出所料,布票一尺也没剩下。

她气的当时差点没晕过去,那可是她攒了整整两年啊!

是给闺女槐生孩子准备的。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你这疯婆娘,大妮他爸为了生產队把命都丟了……我照顾他们娘俩一下,你发什么疯?”

李广宽气得拍著桌子,指著刘树英的鼻子骂道。

刘树英止住哭声,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王老三死了都十几年了,他活著的时候,你就和她不清不楚,別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你別胡说八道!”李广宽气的脸色发青,眼神都变了。

“好,我不胡说,王老三是为队里死的不假,你照顾她们娘俩,给她们最轻鬆的活计,最高的工分儿。

队里人心里不乐意,明面上也没说什么。可你把人照顾到炕上去怎么说?

队里人谁不在背后偷偷笑话?”

也许是受了王寡妇的刺激,刘树英这么多年的委屈今天终於有了一个发泄渠道。

“谁敢笑话,你……你给我说清楚……”

李广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眼里已经开始泛寒。

“说清楚?你不要脸,我还怕丟人呢!”

刘树英情绪彻底崩了,眼圈红的嚇人。

李广宽越看她越烦,一个土的掉渣的乡下婆娘,成天抠抠嗖嗖。

他堂堂一个书记,要接待公社干部,可这婆娘,不光不会打点,反倒整天给他丟脸。

不会打扮不说,从来到这个家就和自己不贴心。

哪里有凤喜的半点温柔和贤惠?

不就是六尺布票吗?

若是娶了那个野丫头,多少布票和钱不都是自家的?

“行了,你別闹了,我有正事儿要说,事关跃进的婚事……”

刘树英一听,又炸了毛:

“李广宽,你想让那个贱人的女儿进门?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门儿都没有。”

李广宽哼了一声:“你以为你儿子是香餑餑?就是大妮愿意,他娘也不会同意。”

他知道大妮的心思,这丫头虽不是自己闺女,但也是当亲闺女养大的,甚至比对自己亲闺女槐儿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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