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你不是豪气,只是知道跑不掉了!

吕詼千怕万怕,怕的就是吃了此案掛落。

现在吕詼不用怕了。

郡守有识人、用人、查人的权责,如今吕该治下的官吏犯下如此大罪,吕该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飞起一脚端向陈余的肚子,吕詼恨其不爭的怒斥:“汝等出身微末,是大秦给了汝等为官吏的机会。”

“若非是大秦,汝等现在还在土里刨食吃,备受权贵豪强压迫!”

“汝等安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陈余吐出一口血沫,鄙夷的看著吕该道:“有眼无珠的庸官!”

吕詼快要被气炸了,又端了陈余一脚,声音愈怒:“本官確实有眼无珠。”

再飞起一脚,吕詼恨声道:“本官最有眼无珠的事,就是未曾看穿汝三人的心究竟有多恶。”

又是一脚把陈余端倒在地,吕詼的声音已经多了些绝望:“也不知汝等究竟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做过多少恶事!汝等害惨了本官啊!”

每骂一句,吕詼都端上一脚。

但每一脚都只端肚子而不端要害,更是避开了年长的张耳,只端力壮的陈余,让旁人劝都不好劝。

张耳深思熟虑过后,对张坦使了个眼色,放声大笑:“哈哈哈~可笑!何其可笑!”

吕詼眼刀瞬间指向张耳:“笑?”

“乃公光顾著打他,忘了打汝了是吧?!”

张耳箕坐於地,嘲的看著吕詼道:“说汝有眼无珠,確实没有说错。”

“便是秦王政也久闻吾等之才,以重金遍寻吾等。”

“吾等以为陈县乃是宝地,故而於陈县落脚,时常出入陈县,汝却见贤才而不闻,只予吾等里门监之职,此不为有眼无珠乎?”

吕詼闻言捂住心臟,缓缓半蹲在地,痛苦又绝望的悲呼:“合著汝等还是通缉犯啊?!“

既然在陈郡当里门监,就说明这两人是需要吃俸禄的。

如果贏政重金寻他们的目的是要请他们出仕,他们能不屁顛顛的去吗?

既然如此,贏政重金寻他们的原因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悬赏追捕!

本官出任陈郡郡守至今,兢兢业业不敢有分毫差错,天天盯著各县官吏生怕有人和贼匪勾结,

再来一次叛乱。

结果他治下的乡里却招了两个通缉犯来当官吏!

四方天帝在上,为何要如此折磨本官啊!

张耳声道:“谁能想到秦王政的心胸如此狭隘?”

“不过只是因为拒绝了秦王政的徵辟而已,秦王政竟然就海捕吾等,以至於吾等不得不屈居於里门监之位!”

吕詼的心臟更疼了,手指颤抖的指著张耳喝骂:“汝竟然还敢誹谤陛下!”

吕詼现在都想给张耳跪下了。

求求你们了,別再犯罪了行吗?

你们现在犯的每一个罪,本官都得遭连坐啊!

扶苏扶起吕詼,俯视张耳发问:“大梁张耳?”

张耳证然。

他应该还没说自己的名字吧?

扶苏目光又看向陈余:“大梁陈余?”

一年迈一少壮,二人关係甚篤,又都深恨大秦,还都被大秦通缉追捕,又都躲在陈县当里门监,不是张耳和陈余又能是谁?

陈余又吐了一口血沫子,洒脱的说:“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乃公了。”

“不错,乃公就是大梁陈余!”

“这躲躲藏藏的日子,乃公也著实是过够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吕詼挣开扶苏,又是一脚端向陈余,怒火衝天:“汝还豪气上了?”

“汝配吗!”

“汝若是果真有这般豪气,汝早来投案啊,本官亲自押送汝去咸阳问罪。”

“何必来坑害本官!”

“汝不是豪气,汝只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陈余浑身剧痛,恨声怒骂:“来!有本事就端死乃公!”

生怕陈余说出不该说的话,张耳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

“张某尚未明告身份,公子便已知张某。”

“未曾想,秦王政抓捕张某之心竟然如此坚决。”

“看来,吾等跑的没错。”

“公子此来陈郡,就是为张某而来!”

陈余一愜,再不做声。

张坦则是瞳孔地震,愣然看向张耳,便迎来了张耳警告的目光。

如今扶苏亲自来查此事,张耳和陈余的身份不可能藏得住,二人身上的海捕文书也必將暴露。

但二人身上的海捕文书对於当下局势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只要三人愿意豁出性命,未尝不能让张坦刻字的真相陪著三人一起走进坟墓,让天下人都认定那坠星上的字就是天命!

扶苏没有理会张耳的笑声,而是走到了张坦面前,直视张坦的双眼道:“汝可知,汝究竟做了什么?”

张耳怒斥:“秦王政要追捕的只有张某和陈贤弟,与家侄无关!”

“吾等不过是因为发现身份暴露,所以才背负家侄意欲一同奔逃而已!”

扶苏没有理会张耳,只是继续看著张坦质问:“汝以为汝此举可谓仗义?汝以为汝现在可谓豪侠?”

“汝可知,陛下已因汝所为雷霆大怒。”

“若非孤在朝中苦苦劝諫,陛下屠刀早已降临东郡,十数万人都会因汝刻下的那一行字而被屠杀殆尽。”

“垂棘里彻底消失,大泽之中流淌的再不是水,而是血!”

“时至今日,孤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更是將汝捉拿归案。”

“汝还要继续狡辩?”

“汝非要让十数万无辜黔首为汝陪葬乎?!”

彭越、张勇、刘榨等一眾大泽乡贼匪全都围了上来,每一个人看向张耳三人的目光都无比狠厉,恨不能生啖其肉!

就是这三个人,险些害的他们和他们的家人、族人、乡亲父老全部被杀!

直到现在,他们都已经被抓了,还是不愿承认罪责,还是不愿放他们一条生路!

张坦浑身发抖,眼中儘是恐惧,不自觉的靠近张耳。

张耳冷声道:“张某对那东郡坠星也有耳闻。”

“分明是因为皇天看不下去秦王政的暴虐和霸道,以坠星赐下天意,令秦王政照做,怎么可能是贼子所刻?”

“公子將並非吾等所做的祸事强压在吾等头上,此为君子所为乎?”

“公子扭曲皇天的天意为贼人之举,就不怕皇天降罪吗!”

张坦並不在意会有多少人因为那一行字而死,他只是怕死而已。

张耳、陈余也不在意有多少人会因为那一行字而死。

就算是死十万、百万黔首又如何?

越多人因此无辜枉死,天下人对秦廷的怒火就会越剧烈,诸国復立、推翻秦国的可能也就越大!

贏政杀的越多,张耳三人反而越是高兴,

扶苏目光重又看向张耳,声音中多了几分失望:“事到如今,汝以为狡辩有用吗?”

“若非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孤又怎会从东郡南下陈郡?”

“孤久闻大梁张耳、大梁陈余之名。”

“二位包庇张坦,不过是亲亲相隱的人之常情。”

“二位贤才若是愿意明告真相,孤亦愿亲自上稟,求请陛下救二位贤才之罪!”

张耳先后被封为赵王武臣的右丞相、项羽的常山王和刘邦的赵王,陈余也曾任武臣的大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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