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荔回到办公室,提高声音对苗娇娇说:“苗出纳,姜科长让你去部队財务领这个月的军餉工资。”她特意让声音传遍办公室,连隔壁的科长都能听见,断了对方抵赖的可能。
苗娇娇听见声音,脸上立刻浮起一丝不屑,撇了撇嘴,却梗著脖子没应声。
隨后小荔拿出几张审批表递给金麦苗:“金会计,下个月的季度预算审批表签好了,我帮你带回来了。”
“太谢谢你了,省得我再跑一趟。”金麦苗感激道。
“客气啥,顺手的事。”办公室里除了苗娇娇,小荔和其他人相处得都很融洽。而苗娇娇在科室里向来孤立,只是没人像小荔这样直接与她针锋相对。章燕子天天看著苗娇娇吃瘪,连收款台的枯燥工作都变得有趣起来,暗地里不知传了多少苗娇娇的糗事。
傍晚时分,陆妈妈来找小荔,试图打圆场:“小荔,老二这事確实欠考虑,他重情重义,也是左右为难……”
小荔不接话茬,礼貌回应:“伯母別为我们操心,您工作一天够累的。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她心里却忍不住泛苦:重情重义若成了委屈爱人的藉口,这份情义也变味了。
陆妈妈看著眼前主意坚定的姑娘,暗自嘆气,这门亲事怕是要黄了。
此时没人注意到,苗娇娇压根没去领钱。小荔和章燕子虽看在眼里,却都默契地装不知情。
下班前的科室会议上,姜科长强调:“这次培训是任务,这是军区统一安排的业务提升计划,各单位都要派人参加。周日不得请假,必须全力以赴。考不好给医院抹黑,影响个人升职,报名要想清楚。”她特意加重语气,算是暗中给了小荔机会——论资歷,本轮不到她。
科室里,司红兵和金麦苗拖家带口,孩子还小,周日根本抽不开身;章燕子和苗娇娇这两个托关係进来的,自知水平不够,不敢报名;王双性格靦腆,不爱参与集体活动;刘晓静正低头盘算时,小荔已率先开口:“科长,我报名,一定认真学习,不给医院丟脸!”
姜科长讚许点头。
苗娇娇在一旁小声嘀咕:“说得轻巧,努力就能学好?”
小荔根本没看她,径直问科长:“明天发工资,需要我提前来准备吗?”
这话如惊雷般让苗娇娇心头一紧——她下午光顾著生气,居然把领钱的事忘得一乾二净!她眼神慌乱,不敢直视眾人,双手不自觉地揪著衣角,支支吾吾地说:“科…科长,我…我没去领现金……”话音未落便哇地哭了出来,她知道自己闯大祸了。
想甩锅给小荔,却在姜科长锐利的目光下没了勇气。
小荔立刻接口:“科长,我从您办公室出来就转告了苗出纳,声音足够大,办公室同事都能作证。”
章燕子连忙附和:“对,我听得清清楚楚。”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姜科长气得脸色铁青——明天就要发工资,临下班才说没准备好,这要是耽误发餉,她也要担责任。“蠢死你得了!”她在心里暗骂。
会议不欢而散,犹豫的刘晓静彻底没了报名机会。姜科长冷声道:“苗出纳,明天不用来单位,直接去部队財务领钱,王双和司红兵一起去,盯著点!”
眾人散去,苗娇娇抹著眼泪回家,小荔则在医院门口见到了等候的陆怀瑾。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小荔停下脚步,看著面容憔悴的他,语气坚定:“我不同意你收养那个孩子。无论法律还是道德,孩子的母亲都有抚养义务。你的收养,可能会剥夺她本应得到的母爱。我希望你上报组织,让他们做孩子母亲的工作。”
陆怀瑾第一次见到如此强硬的小荔,急道:“可洪营长救过我……我不能看著孩子没人管,我已经承诺会照顾她。”
“承诺?”小荔嗤笑,“你也曾承诺会好好对我,我才义无反顾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你的承诺就这么廉价?”
陆怀瑾心中剧痛,一边是战友情,一边是爱人,无论怎么选都心如刀割:“我以为你会支持我。”
小荔心口一痛,却依旧冷静:“我不能接受未来的丈夫抚养別人的孩子,让我的孩子分享父爱。”她不会哭闹,却也绝不妥协。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如同两人之间悄然蔓延的阴影,模糊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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