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真坐在马车上,皇帝牵著他的手,他另一只手掀起了车帘,顿时,市井气息扑面而来。

小贩沿街叫喊,头戴布巾的妇人牵著小孩。街头人头攒比,琳琅满目。小商铺热闹极了,一片繁华景象。

陈郁真定定看了半晌,又没甚表情的放下了。

一点也没有留恋的样子,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皇帝关切问:“困了?”

昨夜闹到三更,陈郁真累的不行。今天一早又被皇帝叫起来,迷迷糊糊中被套上衣裳塞到马车里。

陈郁真嗯了一声。

皇帝便笑道:“忍一忍吧,等观完礼,我们就回去。”

马车行驶在小巷里,还未到达陈家,就听得一片哭声,陈郁真探出头,又被皇帝捉回去。

“这个,戴上。”

皇帝刚拿了一顶帷帽,陈郁真便低下头去。皇帝將帽檐一抬,乌黑的绑带一系,陈郁真秀美的面颊就完全显露出来。

他將帷帘垂下,轻轻在他耳边落下一吻。

陈郁真抬头,皇帝轻笑:“好了。”

等陈郁真这边收拾好,皇帝才由被人伺候著將帷帽戴好。

此次出宫,二人穿的都是常服,头上又带著帷帽,摆明不想被人认出来。

“走吧。”

陈家白旗飘飘,二进小院里,白纸漫天飞舞。

自去年,白玉莹、卫颂被无故调离京城后,白姨娘在京中算的上举目无亲。她瘦削了很多,犹如薄薄的纸片子,跪坐在蒲团上,看著火炉里的大火发呆。

赵显陪跪在左右,陈家人靠不住,这种场合需要一个成年男丁来里外操持,就由他来做主理人。

“姨娘,您要不歇一会吧。”赵显缓缓道。

白姨娘摇了摇头,她面庞枯瘦,將一把纸钱,扬进了熊熊大火中。

这种状態,她已经持续了很久了。

赵显自知劝不动,便也不再说。

如今天色尚早,家里的僕人们都忙得脚不沾地。陈郁真作为因公丧命的官员,还是知州,其葬礼规格完备,有多项流程要走。

因遗体尚在漳州,便在京城这边建立衣冠冢。还需家人拿著逝者的官服登上屋顶,面朝北方挥舞衣服,高呼“復——”。此外,赵显还在一大早写好了讣告,並派人向亲友、同僚、上级报丧。

陈郁真亲朋好友算不上多,但也有几个,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正在厅堂前对著灵位祷告。

赵显吩咐吉祥:“你去陪陪王大人,还有……”

赵显声音硬生生顿住,他眼眸掠过不远处並肩站著的那二人,惊疑不定。

“赵公子?”吉祥提醒。

不远处的那两个,身量都有些熟悉,他们外面都戴著帷帽,將相貌遮掩了起来。

“……无事,”赵显摇了摇头,“眼了,我们继续说。”

陈郁真目光从赵显身上飘过,鼻腔里全是纸钱烧过的腐朽气味,四周都是哭声,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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