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中旬,朱霖在昆明。

边疆的戏份已拍完,只剩一些室內戏,剧组移师昆明拍摄,代表著接近尾声。

从她前往西安进组到现在已经超过八个月,这是一段漫长的经歷。

朱霖內心是极热爱电影的,为了这个机会可以放弃一切,但因为陆成渝的出现,让她內心起了变化,甚至出发前起了犹豫。

两人的关係刚刚从普通朋友往前迈了一步,就要分开这么长时间,实在太考验人了。

两人都在外地奔波,行程彼此变动,通信的机会很少,就更加折磨人了。

距离越远,时间越久,这份牵掛越强烈。

拍摄马上就要结束了,朱霖心里有一股隱隱的活泼,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她会先跟著剧组回到西安,再从西安转回bj。

正在她盘算要带些什么东西回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封信寄到,他写来的。

寄信地址是上海,目的地是云南边境,又从边境转到了昆明,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如果再迟两天,朱霖就要启程了,那就未必能收得到了。

她有些庆幸,急忙拆开信,信里的內容不多,陆成渝说他已离开《四等小站》剧组,在上海呆几天就会返京,信中重点提了他在《收穫》发表了新小说,让她有机会可以看看。

朱霖有些心闷,她第一读者的地位是越来越不稳了,已经沦落到要从刊物上看他的作品。

她连忙出门去买,新一期《收穫》是在7月上旬发售,此时已经摆在各地新华书店,似乎挺好卖的,她买的时候没剩几本了。

朱霖回到宿舍捧著看,陆成渝的名字直接放在刊物封面上做了重磅推荐,显然是又进步了。

今夜有暴风雪?小说名字似乎代表了他的某种心境,外界对他的评论確实有呈暴风雪之势。

朱霖有些揪心,品读了起来,果然是一个暴风雪之夜!

开头就是披头盖脸的风雪,不仅是环境,也是人心如雪!

朱霖如果睡眠不好容易有黑眼圈,好吧,这一次又隱隱的眼圈发黑,第二天拍戏的时候只能用粉底掩饰。

她一整天都心在不焉的,好在最后的镜头是男主角蛇学家牛玉声的夫妻重逢、父女相见,她扮演的助手只要当背景板就好了,为他们感到欣喜、落泪。

拍摄结束,剧组长长鬆了口气,电影全部拍完了,明天休整一天就可以返程。

长时间在边境密林生活,与蛇共舞,大家都需要彻底放鬆。

朱霖也放鬆下来,这是她参演的第二部电影,如梦一般。

她的目光望向北方,他应当回到青龙桥站了吧,真想飞回去踹他一脚,好好的小说为什么要拆开来发表!

断点正好断在两条主线的高潮部分:

团部,知青们正在激烈对峙;风雪中,裴晓芸已经冻僵,只有思绪如火在不断跳跃,太难受了!

同一时空,八达岭深处,《追逐火车的孩子》剧组。

电影也接近尾声,剧组聚集在一处乾涸的湖泊:

弟弟望著处处龟裂,无比失望道:“这就是天堂吗,它、它干了!”

弟弟第一次出远门,又在火车上遇到各种陌生人,眼光有善意、冷漠、嘲弄、敌意,心理上的衝击远比生理的又飢又渴来得强烈。

这一段的旅程让他觉得无比漫长,如果不是心中有信念支撑,一个小男孩如何能坚持不下来。

此时,信念崩塌了。

姐姐紧紧搂著弟弟:“不,你忘了在路上的风景吗,大姐姐送的橙子、老爷爷画的速描,还有人给我们吃的、帮我们指点方向,如果没有他们,我们能走到这里吗?”

她最后道:“弟弟,我们找到天堂了,它就在我们心中。”

弟弟仰头望著姐姐:“真的吗?”

姐姐用力点点头:“嗯,你以后会忘了这趟火车吗?”

弟弟认真想想:“不会。”

他脑海里幻想出来的却是自己在山间追逐火车的画面,火车越开越快,他和小伙伴们也越追越快,大笑著、奔跑著,迎著阳光。

那一刻,他什么都不去想,只有风在耳边呼啸。

等火车成了一个黑点,他和伙伴们都停了下来,弯著腰大口喘粗气,然后又开怀大笑,笑声在山间迴荡,真是快活啊!

这里会补上画外音:

“生活就像追火车,只有努力奔跑,才能超越自己,追逐到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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