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替身情报x安远抵京

新宿警署內部,行动结束后的余波仍在缓慢扩散。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难以名状的气氛,混杂著彻夜未眠的疲惫与案件告破后的短暂亢奋。

日光灯苍白的光线照亮了略显凌乱的办公区域,卷宗堆叠,菸灰缸里积满了菸蒂。

石川隆一端著一杯刚刚冲泡好的黑咖啡,杯口升起缕缕细微的热气,站在办公室的窗前。

他俯视著警署大楼下方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多是手持相机,录音设备的记者。

他们像寻觅信息的鱼群,等待著官方可能发布的任何消息。

石川隆一需要这杯咖啡的时间,来开启新一天的每日情报。

前两条信息如预料般,並未带来任何有价值的內容。

一条提及某小巷发生的盗窃未遂事件,嫌疑人已被巡逻警员当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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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则关於某个小帮派內部成员因琐事发生的口角,並未升级为更大衝突这些零碎的社会治安动態,对於石川隆一当前关注的重点而言,毫无意义。

直到第三条信息涌入脑海。

【每日情报(3/3):山口组组长冈田一雄已正式决策,派遣舍弟头安原政雄作为全权代表,前往东京与宿主洽谈“大生意”事宜。安原政雄为人谨慎多疑,为测试宿主情报能力,已制定替身计划。(可展开)】

石川隆一的眼神几不可察的动了一下,但面上並未显露意外之色。

山口组最终选择合作,这一动向在他的预估范围之內。

安原政雄此人亲自出马,也足以显示神户方面对此行的重视程度。

石川隆一心念微动,展开了详细情报。

更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

【安原政雄替身计划详情:其已安排一名体型、外貌与之相似的心腹若眾,偽装成本人,將於今日上午十时,乘坐黑色丰田世纪轿车(车牌:神户500ね

15—xx),在滨崎峻、冲丸三郎及十余名若眾的护卫下,大张旗鼓自神户出发,经东名高速公路前往东京,预计傍晚抵达,並高调入住文京区古川一家事务所,製造其本人已抵达东京並与本地组织接洽的假象。】

【安原政雄真实行程:其本人將於今日上午约九时三十分,进行简单乔装后,独自一人携带简易行李,於神户车站乘坐特快列车(车次:飞燕號,车厢:5

號),提前数小时秘密抵达东京。其预定入住地点为:东京都千代田区,帝国酒店,房间號:642。酒店总机电话:03—3504—1251(可转接客房)。此行极为隱秘,仅滨崎峻一人知晓其真实行程及落脚点。】

详细情报阅览完毕,石川隆一將咖啡杯轻轻放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的在光滑的木质桌面敲击著,发出规律而轻微的嗒嗒声。

安原政雄......果然是个行事周密的老江湖。

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目的明確。

一是为了测试他石川隆一情报能力的深浅与边界。

二是试图在即將展开的合作中,为自己爭取一丝主动,不愿完全处於被洞悉一切的下风。

回顾前两次接触,针对滨崎峻和冲丸三郎。

他石川隆一採取的是精准拦截,强势迎接的策略,效果显著,確实在对方心理上造成了足够的震慑。

可事不过三。

威慑这种手段,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使用。

尤其是面对安原政雄这种在山口组內部以智谋和谨慎著称,地位更为核心的人物。

如果继续沿用先前简单直接的方式,表面上看似再次展示了实力,实质上却可能被解读为羞辱,容易激起对方强烈的逆反心理和牴触情绪。

这对后续真正需要推进的合作势必造成阻碍。

石川隆一併不想把事情做绝,也不愿將双方关係推向纯粹的操控与被操控。

真正的合作,特別是这种游走於灰色地带的合作,需要建立在某种实力对等下的默契之上,而非单方面的绝对碾压。

有时候,適当的留白,刻意的延迟反应,反而能给对方留出思考与权衡的空间,带来更深层次的思量与忌惮。

“等他安顿好了,再打电话过去吧。”

石川隆一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不去车站迎接,不在途中拦截,表现得对安原政雄的小计谋一无所知。

让他先顺利的完成秘密行程,沉浸在瞒天过海成功的短暂轻鬆之中。

然后,再在安原政雄最意想不到的时刻,最自以为安全的私人空间里,用一个简单的电话,轻描淡写的戳破所有精心构筑的偽装。

这种从暗自窃喜到骤然惊悚的巨大心理落差,所带来的震撼与无力感,或许比直接派人去车站强势迎接,更加深刻入骨。

也能让对方清醒认识到双方在信息层面的绝对差距。

况且,他石川隆一也確实需要一些时间,来联繫和布局另一条重要的线,那个掌控著东南亚部分货源渠道的泰国毒梟,耀威猜。

这门准备与山口组洽谈的大生意,其核心的稳定货物来源,正落在此人身上。

想到这里,石川隆一不再犹豫,將杯中已经微凉的咖啡一饮而尽。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醒。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石川隆一没有选择从正门离开,那里记者聚集,过於引人注目,而是穿过內部走廊,从警署相对僻静的后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步行了大约五分钟,来到一座距离警署不远。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公共电话亭o

红色的亭身有些斑驳,玻璃上蒙著薄薄的灰尘。

他推开玻璃门,走进狭小的空间,投入硬幣,拨號。

听筒里传来转接的忙音,规律而冗长。

电话通了,泰国驻日使馆的接线总机。

石川隆一用流利的英语说道:“你好,我找参赞汶猜·清迈先生。”

片刻等待后,听筒那头传来了汶猜·清迈那带著明显泰国口音日语,声音里透著几分惯有的谨慎。

“莫西莫西?我是汶猜·清迈,请问您是?”

石川隆一报出自己的名字:“是我,石川隆一”

对方显然对这个名字记忆犹新,乃至產生了某种条件反射般的紧张。

汶猜·清迈语变得略显恭敬:“原来是石川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石川隆一没有任何客套、寒暄或解释,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诉求。

“转告颂堪,让他今天晚上十点半,准时打电话到我家里。”

他略微停顿,报出一串数字:“电话號码是:03—3407—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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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石川隆一再次强调时间。

“记住,十点半,准时。”

石川隆一选择通过泰国使馆这条线联繫耀威猜,原因很简单。

他確实不知道耀威猜在东京的具体藏身之处和联繫方式。

汶猜·清迈在电话那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保证道:“是!明白!我会儘快联繫到颂堪先生,並准確转达您的要求!”

“很好。”

石川隆一言罢,便直接掛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多余的词句。

听筒里传来的急促忙音,让电话那头的汶猜·清迈先是鬆了口气。

与此同时。

港区。

一栋管理严格的高级公寓內。

经过两个多月的静养,耀威猜胸口处那道狰狞的枪伤已经基本癒合,只留下一道深色扭曲的疤痕,提醒著那段不堪回首的经歷。

室內温度適宜,他穿著宽鬆的丝质睡袍,正在沉睡中。

耀威猜选择居住的这栋公寓,地理位置距离石川隆一的那座老宅並不算远。

这並非巧合,其中蕴含著灯下黑的潜意识心理。

既觉得靠近这片区域或许能藉助某种不可言说的庇护规避其他风险,又能对那个掌控自己生死的男人进行关注。

客厅里,电话铃声响起。

一名负责日常起居和安保的泰国籍保鏢快步上前接起电话。

听到听筒里传来的熟悉泰语,保鏢的態度立即恭敬起来。

隨即,他转向臥室方向,用泰语提高音量通报:“老板,是使馆汶猜参赞的电话。”

耀威猜有很重的起床气,被人吵醒十分不悦,但听到是汶猜·清迈来电,还是压下了火气,撑著身体坐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以为,是曼谷的哥哥又有了什么新的指示或者重要电报,需要通过使馆这条相对安全的渠道进行转达。

耀威猜揉了揉眉心,接过保鏢递过来的无线电话听筒。

然而,汶猜·清迈带来的消息,却像一盆冷水,立时驱散了他所有的睡意。

“颂堪先生,刚接到那位石川警官的电话,他让你今晚十点半,准时打电话到他家里。电话號码是......”

石川隆一?

这个名字让耀威猜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握著听筒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脑海中即刻闪过无数纷乱的念头和猜测。

他为什么通过汶猜找我?他怎么不直接联繫我?难道......他並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完全掌握我的行踪?

或者说,他之前所展现的那种无所不知的能力,有一部分是在虚张声势?

不,不,不可能....

耀威猜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回想起前几次,自己无论躲藏得多隱秘,行动多么小心,总会被石川隆一的人精准的找到和拦截。

那些经歷如同烙印般,让自己无法轻易否定那个男人的情报能力。

耀威猜强迫自己深呼吸,冷静下来,进行更理性的分析。

不,不对。

倘若石川隆一真要监视我,以对方之前展现出的能力,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绕到使馆来传递这样一个简单的口信。

这不符合逻辑,也不符合那个男人一贯的作风。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石川隆一確实遵守承诺,放开了对自己的监控。

这次通过使馆的联繫,更像是一种程序性的通知,是对他两个月来安分守己,没有搞小动作的一种默认。

唯有这个理由,才能相对合理的解释当前的情况,也能让耀威猜紧绷的神经稍微放鬆一丝。

这两个月他深居简出,除了安心养伤,很大程度上就是出於对石川隆一无处不在的监视网络的恐惧。

现在看来,对方似乎真的履行了诺言,给予了自由活动空间和某种程度上的信任。

想到此处,耀威猜用泰语回復道,语气已经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了。谢谢汶猜参赞,我会准时打过去的。”

结束通话后,耀威猜將听筒丟还给一旁的保鏢,起身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繁华的东京街景,高楼林立,车流如织。

他凝视著远处模糊的天际线,眼神闪烁不定,內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石川隆一突然找自己,必然有事。

而且,以那个男人的行事风格,绝不会是小事。

时间过的飞快。

神户车站。

上午九时左右。

经过简单乔装打扮的安原政雄,戴著一顶普通的深色鸭舌帽,穿著一件不起眼的普通的灰色风衣,提著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行李箱,混在熙熙攘攘的旅客之中,走进了车站宽而嘈杂的主大厅。

他的步伐平稳,目光却锐利如鹰隼,不动声色的扫视著四周的每一个人。

行色匆匆拖著行李的商务人士。

大声谈笑的学生团体。

维持秩序、引导人流的工作人员,以及角落里那些看似无所事事,只是站著或坐著的閒人。

安原政雄在观察,在分析,在推测,企图从这些陌生面孔中分辨出是否有可疑的跟踪者。

哪些人又是石川隆一专门布下,用来盯梢的眼线。

可惜,他的一切努力,引以为傲的江湖经验和观察力,在此刻都成了徒劳。

安原政雄根本不知道,石川隆一那全知的恐怖情报能力,来源於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金手指【每日情报】。

而非依赖於传统意义上的人力跟踪、线人网络或技术侦测手段。

正因如此,安原政雄才找不到任何明確的可疑目標。

他视线所及,每一个人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普通,仿佛都与石川隆一这个名字毫无关联。

只是,恰恰这种找不到,这种异常的乾净与正常,非但没能让安原政雄感到安心。

反而,在他內心深处投下了更浓重的阴影,滋生出更深的疑虑。

这只能说明,要么石川隆一根本没有派人来监视。

要么就是石川隆一派出的监视人员专业程度极高,高明到了连他安原政雄都完全无法察觉,无法识破的地步!

后一种可能性,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巨大压力。

这种未知,无法確认的威胁感,让安原政雄的疑心愈发深重,几乎看每一个从身边经过的路人都觉得形跡可疑,却又无法抓住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在这种自我施加的高度紧张和持续猜疑的精神状態下。

他通过了检票口,跟隨著人流,登上了前往东京的特快列车“飞燕號”。

安原政雄按照车票信息,找到了5號车厢,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將行李箱放在脚边,帽檐依旧压低,目光时而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景物,时而快速扫过车厢內走动的乘客和乘务员。

另一边。

就在安原政雄的列车驶离神户站后不久。

安原政雄的宅邸外。

安原政雄精心安排的替身。

一名经过专门挑选和训练,体型与安原政雄有七八分相似的心腹若眾,已经完成了装扮。

在这位替身周围,是阵容堪称豪华的护卫队伍。

山口组高级干部,安原政雄的亲信滨崎峻,以及同样地位不低,以勇武著称的冲丸三郎,再加上精心挑选出来的十余名神情精悍,体格健壮的核心若眾。

他们神情严肃,戒备森严,有若眾星捧月一般,簇拥著替身,一行人气势十足的分別登上了五辆清一色的黑色轿车。

为首的正是那辆代表著极高身份的黑色进口轿车。

车队引擎低沉轰鸣,缓缓驶离宅邸。

他们沿著预定的路线,驶向东名高速公路的入口,浩浩荡荡的向著东京方向进发。

时间在铁轨有节奏的轰鸣和车轮飞速的旋转中悄然流逝。

安原政雄乘坐的特快列车飞燕號,凭藉著更高的速度,比那支招摇过市的车队提前数小时,平稳的抵达了东京站。

列车停稳,车门打开。

安原政雄提起隨身行李,混在下车的人流中,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向出站口。

他的目光依旧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宛如最灵敏的雷达,细致的扫描著站台、

通道、出口处每一个可能存在的可疑跡象。

站台上,旅客上下穿梭,人声鼎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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