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目瞪口呆,只觉得二叔这套理论,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又似乎有著一套自成体系的、无法反驳的內在逻辑。

“咁……我哋依家系咪可以入去啦?”我紧张地问。

“未得。”二叔摇了摇头,“门已经起好咗,但仲差一条『钥匙』去开门。”

他说著,从我手里,拿过了那块已经停摆的老式“上海牌”手錶。

他走到那面画满了暗红色图案的墙壁前,將那块手錶,轻轻地,放在了图案的正中央——也就是“地缚图”上,那个被骷髏头標记的“死亡隧道”的位置。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猛地咬破了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尖。

一滴鲜红的、带著他阳气的血液,立刻就从伤口处渗了出来。

他没有丝毫犹豫,將那滴血,精准地,滴在了手錶那块早已蒙上了灰尘的玻璃錶盘上。

血液一接触到錶盘,立刻就像是活了过来一般,迅速地散开,形成一张细密的、如同蜘蛛网般的血色网络,瞬间就覆盖了整个錶盘。

紧接著,更加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块早已停摆了几十年的手錶,它那根纤细的、早已生了锈的秒针,竟然“咔噠”一声,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它开始,一格一格地,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缓慢的节奏,逆时针地,转动了起来!

隨著秒针的逆时针转动,墙壁上,那个被二叔用铁锈鸡血画下的巨大图案,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暗红色微光。整个隧道的温度,都仿佛在这一刻升高了。

当秒针,逆时针地,完整地走完一圈,重新回到“12”的位置时,墙壁上的微光,也达到了顶点。

只听“嗡”的一声轻响,那面原本坚实无比的水泥墙壁,竟然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一样,盪起了一圈圈无形的涟漪。紧接著,墙壁的正中央,无声无息地,向內凹陷,形成了一个一人多高的、边缘还在不断波动的、散发著微光的“门”。

门后,是一片灰濛濛的、浓得化不开的雾气,什么也看不清。只有一股比隧道里还要阴冷、还要古老的气息,从里面缓缓地飘了出来。

二叔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都知道,门后面,就是那个吞噬了一整节地铁的未知世界。

“阿安,跟实我。入去之后,无论睇到咩,听到咩,都唔好出声,唔好乱郁。一步行错,我哋就可能永远都返唔到嚟啦。”二叔最后叮嘱了我一句。

我紧张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一根军用手电筒,紧紧地握在手里。

二叔深吸一口气,率先迈开了脚步,走进了那片灰濛濛的雾气之中。我紧隨其后,也一同迈了进去。

在我们二人完全进入之后,身后那扇由墙壁构成的“门”,立刻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无声地消失了。

我们瞬间就陷入了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浓雾之中。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寂静,而感到一阵心慌的时候,一阵老式火车进站的汽笛长鸣,突然从浓雾的深处,悠悠地,传了过来。

那声音,空洞,苍凉,还带著一种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的、遥远的迴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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