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味扑了江翎满脸,血淋淋的手臂映著窗外的晚霞好似瞬间燃起了一望无际的火,整栋別墅都被烈火包围,空气被迅速排挤,江翎在其间窒息的指尖轻颤。

“……裴肆亦,你在做什么?”

江翎的声音轻的好似隨风就能散,叫人听著不自觉的发慌。

裴肆亦猜到他误会了。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急忙说了一句,然后迅速丟开手里的刀,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纱布隨意缠了几圈,便匆匆走过去將人抱住。

江翎如今的心臟衰竭的厉害,医生再三嘱咐,不能情绪激动。

於是他抬手一遍遍顺著江翎的后背,生怕江翎因情绪激动而导致心衰。

“我只是在养麒麟,不是自杀,我不会自杀,我答应了你好好活著的,我不会食言……”

高大的身躯遮挡了赤红的光,混乱的思绪终於缓慢的运转起来。

江翎视线扫过桌子上那盆光禿禿的树苗,他猛然想起几个月前裴肆亦说的那句话。

『麒麟树不大,但很多,你想要隨时可以摘。』

又想起医生说,『麒麟是麒麟精血培育而成。』

他本以为只有一开始要血,却原来后面开的每一朵都要。

他在浓郁的血腥味中闭了闭眼,再次开口时声音哑的厉害,“你送了我多少朵麒麟?”

裴肆亦声音下意识低了些,“七朵。”

所以,裴肆亦像这样割了七次手臂吗?

身体好似忽的失了力气,他低头低著裴肆亦的肩,声音跟著心臟化了,“裴肆亦,谁教你这样追人的……”

裴肆亦抱著他,一字一句叫人又气又心疼。

他说,“没办法,我们麒麟都是这样追老婆的。”

当天晚上。

裴肆亦收拾了江翎许多衣服准备离开,临走前还把那盆麒麟放在了江翎的床头柜上。

他看向靠著床头的江翎,嘱咐著,“我走后,爸和阿爷会过来照顾你,有什么要求都要说,不能因为害羞就忍著,知道了吗?”

江翎没有回话,只抬手捏住了裴肆亦的指尖。

很轻的攥著他,很轻的挽留他。

江翎没挽留过谁,这是第一次。

“一定要走吗?”

江翎望著裴肆亦,声音苦涩的厉害,“裴肆亦…我可能……”等不到你回来。

他的话没说完,可裴肆亦听懂了。

那一瞬间,绝望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他想,命运似乎总爱跟他们开玩笑。

如果不想伤害到江翎他就只能离开,可一旦离开他便再也见不到江翎。

他该怎么选,又要如何选?

心臟明明已经破碎的不成样子,此时依旧疼的他像是濒临死亡。

没有人能救的了江翎,谁又能来救救裴肆亦?

这操蛋的人生,竟连给他画个句號的机会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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