閶闔门城楼,刘畿带领新降的裴伦、郭令、梁大宝三人及一干旧班底登上閶闔门城楼。

閶闔门城楼高耸,登高望远,足可见整座洛阳城。刘畿扶栏凭望,遥望昔日繁华热闹的洛阳城,此时只剩一片死寂:

“唉,多好的洛阳啊,被糟蹋成这般模样!”

裴伦、郭令、梁大宝三位久居洛阳,见得此等情形也是不由沉寂。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又愿意自己所处的环境民不聊生呢?

不过裴伦、郭令、梁大宝三人终究是军人,没有那么多喜怒哀乐,尤其是第一个放行刘畿的裴伦,面对眼前的场景十分冷静的说道:

“公既已持天子,当早日脱身洛阳。不该在此地盘桓。”

“景宜(裴伦字)言之有理,只是这偌大洛阳又有几人肯轻易放陛下出城?”

刘畿俘虏了皇帝不假,可朝廷內有名有姓的王公大臣绝大多数都跟著司马越南下项县,洛阳仅剩的三瓜俩枣也没有被刘畿全部俘虏,正隱藏在偌大的洛阳城中,静静的观察著刘畿军的一举一动。

凭藉宫城高大的城墙,这些人还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刘畿轻易出了皇城,一招不慎就会遭遇雷霆一击。

至於皇帝司马炽的性命?洛阳城內还真没几个人在乎。杀了司马炽,再杀尽宫室,將黑锅丟在刘畿头上,回头再找个司马氏宗王扶持起来便是。

別看刘畿现在麾下膨胀到了两千人,但在洛阳城中,还真不够看的!

裴伦闻言,遥望著黑烟裊裊,遍是残垣的洛阳,不禁一声长嘆:

“唉,天降罪罟,蟊贼內訌。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

一旁郭令闻言也是苦笑,跟著唱道:

“皋皋訿訿,曾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不寧,我位孔贬。”

倒是苦了大字不识一个的梁大宝,只得站在边上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刘畿看到梁大宝脸上的窘迫,当即拍了拍梁大宝的肩膀笑道:

“景宜、仲和(郭令字)说的是《诗经·大雅·盪之什》,回头记得跟著我多读书,景宜、仲和(郭令字)还好说,万一要是有人骂你,你还听不懂,反以为美,到时可就闹笑话了。大宝,你也不想那么丟脸吧?”

“谢主公!早年家贫,斗字不识,主公愿授我学识,日后主公让我杀谁,我就杀谁,绝无二话!”

“好!自有战场让你逞威!”

安抚好梁大宝之后,刘畿也没忘了优抚裴伦、郭令:

“从来忧国之士,俱为千古伤心之人。晋室自败,实不足惜,只怜苍生无辜。此间大义,再三赘述,难免虚偽,我不求二位待我以赤诚,只求我救国救民之际,二位能助我一臂之力。但见我如司马氏怠於救民,耽於享乐,二位杀我也好,出走也罢,皆我一个人之过,罪不及二人义士!”

裴伦、郭令对视一眼,隨即二人一同朝刘畿下拜:

“愿为主公效死力!”

“不必为我一人效死,但知为天下人效命便好!”

刘畿从来不奢望绝对的忠诚,如裴伦、郭令这等志向高远的人,刘畿只需要让他们与自己志同道合便可。

交心过后,刘畿也对裴伦、郭令、梁大宝再无保留:

“方才稍作歇息之际,我已派遣使者前往何伦、李惲府上游说。不求彼辈助我一臂,只求冷眼旁观即可。稍后你们也告知弟兄们,今夜就走!”

“诺!”

裴伦、郭令、梁大宝隨即下楼,做撤离前的最后准备。

与此同时,何伦府上,张平手持皇帝詔书,宣读圣旨:

“右卫將军何伦,忠允清识,有文武之才,宜令宣风万里,为荆州刺史,以统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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