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尹潘滔,太常潘尼从子,如今洛阳名义上的主官。裴妃,更是司马越的正妃。
此二人联袂而来,刘畿一时惊讶过后便觉得理所当然。
以潘滔才学,潘尼阅歷及裴妃的聪慧,必然知道此时的洛阳已经守无可守。一旦汉军入洛,匈奴人可不在乎晋廷的河南尹、宗室王妃。
得知二人联袂请见陛下,刘畿也不仗著兵势端架子,当即“请”来司马炽,一同前往津阳门外欢迎潘滔、裴妃等人。
只是走出津阳门后,通报中来访的潘滔、裴妃队伍,此时位居首位的却是一老者。刘畿不认得,司马炽却是恭敬相迎:
“潘卿!”
“陛下!身为朝臣,久食晋禄,不能匡弼国家,使乘舆沦尘,臣之罪也!”
从眼前这幅君臣相泣的场面里,刘畿大概猜到了来人身份:昔日担任过中书令的现任太常潘尼。
司马炽与潘尼二人一唱一和间,仿佛晋室已经沦亡,哭丧似的哭声哭的刘畿心烦意乱,当即一声大喝:
“草民山阳刘畿,见过太常潘公!”
直到此时,潘尼才似“恍然”察觉到刘畿这位当下真正的主角:
“敢问可是山阳公之后?”
“正是孝献皇帝之后!”
“果是英雄,英武挺拔,投袂勤王。”
潘尼有閒心与刘畿打哈哈,刘畿却懒得在洛阳与这老头消磨时间。天知道何伦、李惲会不会脑袋一抽突然反悔。
时间紧迫,刘畿也顾不得表面功夫,直言说道:
“潘公当知,此诚危急存亡之时也,从时者,犹救火、追亡人也,蹶而趋之,唯恐弗及。还请潘公明之!”
说罢,刘畿当即带著皇帝司马炽转身就要走。
潘尼见状,心下暗骂,但碍於局势不得不低头:
“我等正是从其时而来,愿从陛下左右,还请將军收留!”
见潘尼服软,本著捞一笔是一笔的精神,刘畿这才转头问道:
“据报,乃是河南尹及裴妃携世子前来覲见陛下,敢问河南尹潘公及裴妃世子何在?”
皇帝司马炽都来了,潘滔与裴妃这两位正主还不露面,而是让潘尼这把老骨头出来抗事,这显然是没把刘畿放在眼里。
刘畿知道,潘滔、裴妃多半是想借皇帝出逃的由头离开洛阳,同时又不想与自己这个“逆贼”牵扯太深。毕竟司马越及一干朝臣还没死呢!
面对这种既要又要的想法,刘畿顿时一阵噁心。半点好处不给,甚至连个面都不想露,还想搭顺风船?美的你!
听到刘畿提问,潘尼也不尷尬,面如常的淡笑道:
“將军麾下兵卒驍锐,慑將军之虎威,世子一时受到些惊嚇,阳仲隨侍一旁,侍奉汤药。裴妃唯恐世子无礼冒犯陛下,故请老夫代为覲见。”
“既已见过,朝廷早有明令:留妃裴氏、世子防察宫省,以潘滔为河南尹,总留事。还请潘公代为转告,为人臣者,当尽忠职守,以彰天下!”
要不是司马越的正妃裴氏及世子司马毗还有点用,刘畿都不带搭理这些人的。既然这两人到现在都不愿意露头,那刘畿也懒得与这些人饶舌。
至於潘滔?司马越已经证明了,潘滔只是个徒有虚名的废物。愿意投靠,刘畿不介意废物利用,可摆出这副倨傲的態度?那就好好守卫洛阳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