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能同时填补谢家文武两块短板的璞玉!

他的来歷是何不重要,他的说辞真假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一柄谢家当下最需要的,锋利且貌似听话的剑。

“所以,”巫然的目光坦然无比,“在女郎眼中,此事,是我巫家先祖遗泽,一种强身健体的『巫舞』;还是我谢家庄园之內,藏著一个来歷不明的凶悍武人……全在女郎一念之间。您信它是什么,它便是什么。”

这番话,在谢道韞听来,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投诚。他將自己的秘密,化作一个可被接受的“事实”,交由她来定义,这本身就是一种臣服的姿態。

谢道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惊疑与审视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锐。

在此乱世,一个可用的有秘密之俊才,远比一个无懈可击的庸才更有价值。

至於这柄剑未来是否会反噬其主……那便要看她这个执剑之人,手腕够不够硬了。

良久,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仓曹事务,不可懈怠。至於你的『巫舞』,莫要轻易示人。”

与此同时,谢朗的书房內。

老主书徐伯涕泪横流,正向著谢朗大吐苦水。

“郎公子!那巫然,非是善类!”徐伯的声音带著真实的颤抖,“您只知他得了女郎赏识,却不知他身怀绝技,是个一等一的凶人!”

谢朗闻言皱起了眉:“何出此言?”

“今日在仓曹,一个北地来的壮汉挑衅,被那巫然三招两式,就打得昏死过去!”徐伯夸张地比划著名,

“郎公子,老奴看得真切,那不是寻常护院的把式,是……是军中杀人的技法!又快又狠,招招都往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那份沉稳,那份狠戾,绝非善茬!”

他跪行几步,抱住谢朗的腿,哭嚎道:“郎公子您想,我谢家乃是衣冠望族,讲的是礼乐教化,何曾用过这等来歷不明、身怀凶戾武艺之人来做主书佐吏?

这要是传了出去,人家是说咱们谢家识人不明,还是说咱们暗中豢养死士,图谋不轨?这……这会败坏门风,招来大祸的啊!”

“豢养死士,图谋不轨”八个字,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谢朗心上。

他一把推开徐伯,在房中踱步,脸色阴晴不定。

堂妹的“名实之辨”尚在耳边,可一个有才的文吏,与一个身怀杀人技的“武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前者,可以纳入谢家的体系,是臂助。

后者,却是一个无法掌控的变数,是祸根!

他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一个家奴,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须在规矩之內。”谢朗沉声道,“文吏之才,武人之身,此乃『文武错位』,是为乱象!须得敲打一番,让他明白自己的本分!”

道韞妹妹终究是女子,看重才学,却恐不知人心险恶,江湖水深……

他看著窗外,目光变得无比深沉。此事,不能再由著堂妹的性子来了。这个巫然,必须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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