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作达成！与魔鬼的握手

杰克·摩根没有立刻说话。

他那双透过金边眼镜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建。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伊莎贝尔和伊芙琳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们能感觉到，一场无声的战爭正在这个年轻的华夏学生和华尔街的金融巨兽之间展开。

摩根原以为，自己今天来，是来审视一个有趣的猎物。

他带著五百万美金的支票，就像带著一根肉骨头，准备逗弄一只发现了新玩法的聪明小狗。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是狗，他是一只披著羊皮的鯊鱼。

他不是在玩什么新奇的“生意模式”，他是在构建一个庞大、精密、而且闻所未闻的金融绞肉机。

用工业做外壳，用税法做槓桿，用破產工厂做原料，一边为资本家凭空创造“合法亏损”来抵税，一边又用技术升级让这些“亏损”的资產变成盈利的现金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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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再把这个现金牛打包上市，或者卖给更大的资本，完成价值的终极变现。

这个闭环，太完美了。

完美到让摩根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这套玩法，比贝尔斯登那些在垃圾债券上跳舞的同事们，要高明得多，也隱蔽得多。

“你的胃口，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摩根终於开口了，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著重量。

他不再用那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而是换上了一种平等的，甚至带著几分审慎的调子。

“华尔街的生存法则就是，要么吃掉別人，要么被別人吃掉。胃口小的人，早就被消化了。”

林建的回答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摩根的嘴角扯了一下，这小子，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

“你这个基金的模式，很有趣。”摩根身体前倾，十指交叉放在桌上，露出了他作为银行家的本色，

“但是，细节决定成败。我有几个问题。”

“请讲。”

“第一，gp和lp的利润分成。按照行规，通常是二八开。你作为gp，拿走利润的20%。但你这个模式里，前期的大部分收益，是体现在我这边的税款节省上。这部分，你怎么算？”

这个问题很刁钻，他是在试探林建对金融规则的理解深度。

伊莎贝尔的心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想开口替林建解释，却被林建一个眼神制止了。

“摩根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林建摇了摇头，

“我不是华尔街那些需要靠管理费和分红过活的基金经理。我是一个实业家。”

他加重了“实业家”三个字的发音。

“所以，我作为gp，在基金存续期间，不拿一分钱的管理费，也不参与前期的利润分成。”

“什么？”这次，不只是摩根，连伊芙琳和伊莎贝尔都愣住了。

这完全不合规矩！gp不拿管理费，等於是在白白给lp打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我所有的收益，都只在最终退出时体现。”林建看著摩根，目光灼灼，

“当这个工业集团被出售，或者上市时，我，作为gp，將拿走总收益的50%。”

“百分之五十？！”摩根的音量不受控制地提高了一点，“小子，你疯了吗？你这是抢劫！”

二八分成都已经是行业顶格了，这傢伙一开口就要对半分？

“不，这不是抢劫，这是我应得的。”林建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波动，

“摩根先生，你投入的，是五百万美金。这笔钱，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九牛一毛。而我投入的，是我对未来几十年的技术认知，是我整合產业链的能力，是我点石成金的头脑。”

“你的钱，离开了我的头脑，就只是一堆每年都要被山姆大叔薅羊毛的废纸。而我的头脑，离开了你的钱，我照样可以去找別的钱。或许会慢一点，但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所以，我们的合作，不是我求著你要钱，而是你用你的钱，来购买我的头脑。五百万，买我未来三年时间的一半使用权。你觉得，贵吗？”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死寂。

摩根死死地盯著林建，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不够用了。这个年轻人的逻辑，霸道，但却该死的无法反驳。

他不是在谈判，他是在给自己的“头脑”定价。而且，是明码標价，爱买不买。

一旁的伊芙琳，看著林建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她原本还想用自己专业的法律和金融知识，帮林建在细节条款上爭取一些利益。

现在她发现，自己完全是多余的。

在绝对的战略优势面前，任何的战术技巧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建，爭的根本不是某一城一池的得失，他要的是整个战场的定义权。

伊莎贝尔更是听得心神摇曳。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商业谈判可以这么谈。

这不是金融，不是法律，这是纯粹的，基於绝对自信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