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作达成！与魔鬼的握手

“好……很好……”摩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发现自己竟然笑了。

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对手了。

“第二个问题，”他竖起第二根手指，

“风控。我怎么保证你不会拿著我的钱，去买一堆真正的垃圾？我怎么保证你所谓的『技术改造』，不是在打水漂？我是lp，不参与管理，但我需要监管权。”

“当然。”林建点点头，这个问题在他的预料之中，

“伊芙琳小姐会负责建立最严格的法律和財务监管框架。每一笔超过十万美金的收购，都需要由你指定的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进行尽职调查和资產评估。每一笔超过一万美金的支出，都会有明確的帐目流向。你可以隨时查阅。”

这个安排，既给了lp足够的安全感，又保证了gp的独立运营权，滴水不漏。

摩根挑不出任何毛病，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最后一个问题。”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我討厌等待。你说三年，太久了。我需要儘快看到成果。你的第一个目標，是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林建笑了。

他知道，最后的考验来了。

他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办公室墙上掛著的那副简陋的底特律地图前。

他拿起一支红色的记號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圈住了底特律南边，一片名为“德雷朋”的区域。

“这里，是底特律的工业坟场。在过去的五年里，至少有三十家中小型的工厂在这里倒闭。它们就像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然后，他用笔尖，在圈里重重地点了一下。

“我的第一个目標，就是在这里面，找到一具最有价值的尸体，把它復活。”

摩根顺著他的笔尖看去，眼神里充满了贪婪的火焰。

他彻底被说服了。

这个年轻人，不仅有蓝图，有方法，更有明確的行动目標。他不是在画饼，他是在邀请自己，参加一场饕餮盛宴。

“好！”摩根猛地站起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干了！”

林建伸出手，和他重重地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摩根先生。”

“叫我杰克。”摩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那是鯊鱼闻到血腥味时的笑容，

“林，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

“速度！”杰克的眼神变得迫切起来，

“我希望在下一个季度的税务申报截止日之前，就能看到第一笔『有价值的亏损』，出现在我的帐本上。给我找一个目標，一个足够大的目標，让我的会计师闭嘴。”

“没问题。”林建鬆开手，“一个星期之內，我会给你一份收购清单。”

杰克·摩根心满意足地走了。那辆黑色的林肯轿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办公室里，伊莎贝尔和伊芙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

刚才那短短一个小时的交锋，比她们过去一年经歷的所有事情都要刺激。

“你……”伊莎贝尔看著林建，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真的是……魔鬼。”

“谢谢夸奖。”林建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速溶咖啡，喝了一口。

五百万美金的资本，到手了。

他的工业帝国，终於有了第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基石。

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杰克·摩根不是慈善家，他是一只贪婪的禿鷲。

如果自己不能在短时间內，让他看到实实在在的回报，他会毫不犹豫地撕毁协议，甚至反咬一口。

“好了，两位女士，我们没时间感慨了。”

林建放下咖啡杯，看向伊芙琳和伊莎贝尔，“我们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的眼神，已经从刚才那个与资本巨鱷对峙的战略家，变回了一个冷静务实的工程师。

“伊芙琳，基金的法律框架，公司的註册，所有文件，越快越好。我需要你在三天之內，给我一个可以用来签合同的合法主体。”

“没问题。”伊芙琳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態，在记事本上飞快地记录著。

“伊莎贝尔，”林建转向她，

“財务模型，你需要做得更细。每一笔钱的进出，都要有预案。我要你成为这个基金的『大管家』。”

“我……我尽力。”伊莎贝尔还有些恍惚，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建站起身，重新走到地图前。

“至於杰克要的第一个『猎物』……”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

“这个任务，需要最懂行的人去做。”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两个德国老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