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咱们尊敬的禁酒主义法官大人,和他侄子共进的晚餐。”
肖恩拿起单据,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数字,紧绷的肩膀终於有了一丝鬆弛的感觉。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托马斯人呢?”
“按您之前的吩咐,”沃尔克点头,“一万美金,外加一张去南安普顿的船票。案件结束前,他会一直待在英国『度假』。”
肖恩听后未作评论,只是迅速拿过桌上的笔记本,利落地写了几行字,隨即撕下那页纸递给沃尔克。
“交给克劳泽,”他语气果断,“告诉他,所有从柯达34號塔接收过来的人员,竞业协议签完后,先统一安排带薪休假。一切等我们这边彻底结束,再启动下一步。”
窗外,纽约的冬夜沉沉压下,霓虹灯在玻璃上投下变幻的光影。肖恩轻轻抚摸著那几张单据,红酒帐单在檯灯下泛著淡淡的黄晕,像等待被揭开的底牌。
1928年1月2日清晨,芝加哥联邦大楼701室的黄铜门牌凝结著冬日雾气。
威廉·卡特森,先锋光学的首席法律顾问,戴著鹿皮手套的手指在橡木门扉上叩响三声。他腋下的牛皮公文包散发著新鲜油墨的气息,里面整齐地码放著:
黑石酒店领班托马斯·威尔逊的宣誓证词、玛歌酒庄的红酒帐单。
以及纽约信託银行的转帐记录,威廉·哈德森法官的侄子在案件立案三天后收到的一笔$10,000的“圣诞奖金”。
“geiger法官正在开庭。”接待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镜架上的“都会俱乐部1903“铭文在晨光中若隱若现。
卡特森保持著沉默,只是將一个雪松木製的雪茄盒轻放在文件托盘上。盒底烫金的“h.h.“字样正好覆盖在银行流水单的关键日期上。
三天后,法庭公告栏的羊皮纸上,主审法官的名字被悄然更换。新任命的主审法官由埃莉诺·克莱顿(eleanor clayton)接任,她是芝加哥首位女性联邦法官,以厌恶商业贿赂著称。
1928年1月6日,米高梅董事会办公室。航海钟的第十一声钟响仍在黄铜共鸣腔里震颤时,《华尔街日报》头版的油墨气息已渗入红木会议桌的纹理。
尼古拉斯·申克的青铜印章戒指在“联邦法院紧急更换主审法官”的標题上剐蹭出一道银痕,戒面狮鬃的金粉簌簌剥落,像某种无声的溃败。
“立刻撤掉《综艺日报》的版面。”他的声音冷硬的如轧钢机。
雪茄在指间猝然断裂,燃烧的菸头坠入水晶菸灰缸时溅起的火星,在大理石地面上迸出几粒转瞬即逝的光点。
鱷鱼皮鞋底碾过散落的校样纸,米高梅雄狮与特艺色商標的烫金联名在真皮碾压下扭曲变形。“换成……”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窗外片场正在搭建的新布景,“儿童演员慈善基金的宣传。”
慌乱中秘书的速记本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让整个房间的空气为之一滯。尼古拉斯转向法务总监,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给约瑟夫打电话。”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让他联繫肖恩·麦康纳。就说...米高梅愿意重新考虑合作条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