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岁月静好半斗坪
“嗯?”看到八趾麒麟跑的得快的动作,赵砚舟没来由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素还真被师父这般反应弄得面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赵砚舟,小声辩解:“其实……我也能帮忙的……”
“哈。”赵砚舟只是一声轻笑。
全能少女唯独做饭难吃,这种戏码,好熟悉,真是一点都不陌生呢。
……
往后的数日光景,度过的倒是颇为静謐,八趾麒麟和素还真名为师徒实为父女。
很难想像这个素还真能说得出“半斗坪內师渡徒,半斗坪外徒渡师”这样的话来。
而不出意外的,素还真做饭果然很难吃,大概和她泡茶的技术有的一拼,当然八趾麒麟做饭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因此在入住了半斗坪三天之后,赵砚舟直接荣升半斗坪首席主厨。
閒暇时,赵砚舟或与八趾麒麟於树下对弈品茗,听老者讲述苦境之中的江湖旧事、武林掌故;或见素还真在一旁安静研读医书药典,时而蹙眉深思,时而若有所得。
她偶尔也会向赵砚舟请教武学医理,赵砚舟皆耐心解答,每每能切中要害,令她获益匪浅。
八趾麒麟將这一切看在眼里,对赵砚舟的博学与修为愈发钦佩,常抚须感嘆:“赵先生大才,小徒能得你指点,实乃幸事。”言语间,已將赵砚舟视为半斗坪的一份子。
素还真则更为细心,她注意到赵砚舟虽神色如常,但偶尔望向天际时,眼中会掠过一丝极淡的迷茫与疏离,似与这世间总隔著一层看不见的距离。
她心下微涩,便越发留意他的起居细节。见他衣衫破了,便默默寻来针线缝补;见他杯中茶凉,便適时添上热水;晨起时,总会將他惯用的那只陶碗擦拭得乾乾净净。
这日清晨,素还真照例早起打扫庭院,却见赵砚舟已立於院中,目光落在远处山峦叠翠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山风微凉,拂动他额前髮丝。
素还真放下扫帚,轻声走进屋內,取出一件八趾麒麟的旧外袍,走到赵砚舟身后,柔声道:“前辈,清晨露重,添件衣裳吧。”
赵砚舟回神,见她手中衣物,微微一怔,隨即莞尔:“多谢。”接过衣衫,並未立刻披上,反而看向她,“你的伤,今日换药了吗?”
素还真下意识摸了摸右肩,浅浅一笑:“已无大碍了。”
“不可大意。”赵砚舟语气坚持,“那箭簇淬毒,虽已清除,但余毒易侵筋骨,需得按时换药,彻底清余毒,药膏和乾净细布我放在你房內桌上了,记得去换。”
他的关心细致而自然,素还真心中暖流淌过,垂眸轻应:“嗯,我稍后便去。”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微红的耳廓上投下细碎光点。
这般山居日子,寧静而温馨,恍若世外桃源,几乎让人忘却外界纷爭。赵砚舟有时甚至会恍惚,觉得这般生活似乎也不错。
然而,苦境有句老话,人不染风尘,风尘自染人。
这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半斗坪外的山道上,却忽然传来阵阵嘈杂之声,打破了山居的寧静。
赵砚舟与素还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警惕。
两人一同走出院门,只见山下蜿蜒小路上,竟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
粗粗看去,竟有数十之眾。这些人大多衣衫襤褸,面带悲戚惶恐,其中不乏妇孺老幼。
而跪在最前方,为首一人,面色惨白,气息虚弱,由两名弟子搀扶著,赫然正是——
启蒙山主,昆吾君!
他抬头望见赵砚舟与素还真,眼中顿时迸发出复杂的光芒,似是看到了唯一的希望,挣扎著欲要叩首,声音嘶哑悲愴:
“赵先生!素姑娘!求两位……救救五山无辜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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