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欢死,五山衰,大战毕,封尘千古一战,可说各方皆输,战爭之下,鲜有得利者。

对於仅剩下的活口,无论是恶翘山,亦或者其余几山的人马,赵砚舟都缺少交涉的兴致,但如今五山秩序近乎崩溃,任由这些残兵败將散离,失去管控之下很有可能会对百姓造成威胁。

虽然玩家们都说苦境百姓每天凌晨十二点固定刷新,但现实肯定不是如此。

“咳咳……”一阵虚弱咳嗽声自身侧响起。只见昆吾君在素还真的搀扶下,颤巍巍站起身。他面色灰败,气息奄奄,却强撑著对赵砚舟拱手道:“阁下……可是忧心这些人……遗祸地方?”

赵砚舟微微頷首:“群龙无首,恐生变数。”

昆吾君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蒙两位……救命大恩……此事,便交由……交由吾吧……”

他目光转向那些残兵,其中確有部分身著启蒙山服饰的弟子,“吾將他们……带回启蒙山……清查身份后……必遣返原籍……严加管束……五山体系虽损……根基未绝……尚能……维持秩序……”

他语速缓慢,每说几句便要停顿喘息,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素还真见状,指尖微动,一缕温和真气悄然渡入其体內,护住他心脉不断。

赵砚舟看他如此状態,摇头道:“你之伤势,沉重至此,如何还能理事?”

昆吾君却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站直了些许:“放心……对付这些……散兵游勇……还……还撑得住……”

他再次郑重拱手,身体虽摇摇欲坠,语气却极为诚恳:“此番若非两位力挽狂澜……五山之地……不堪设想……昆吾……代五山百姓……谢过两位高义!”

赵砚舟伸手虚扶一把:“份所当为,不必掛怀。只望五山经此一劫,能真正念及苍生,各守其土,各安其民。告辞。”

言罢,他与素还真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將后续事宜尽数交託於昆吾君。

归途之上,月色清冷,照见两人身影。

素还真稍稍落后半步,看著前方挺拔背影,轻声问道:“前辈下一步,欲往何处?”

赵砚舟步伐未停,略一沉吟,坦然道:“天地之大,暂无处可去。”

自穿越到苦境,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差点让赵砚舟都忘了自己在这苦境连块自己的地盘儿都没有,属於无家可归的流民。

素还真闻言,眼眸微亮,快步与他並肩,侧首望来,语气带著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既如此,前辈何不在半斗盘桓数日?也让素某略尽地主之谊,报答前辈恩情於万一。”

“这……”赵砚舟略有迟疑,“半斗坪乃贤师徒清修之地,我外人长久叨扰,恐有不便。”

“前辈何出此言!”素还真语气微急,“若无前辈,我与师父早已命丧黄泉,半斗坪亦难存矣,莫说数日,便是长住,师父也定然欢喜,况且……”她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带起些许灵动,“我观前辈与师父,性子或许相投,说不定能成为好友。”

见她言辞恳切,神情真挚,赵砚舟心中微暖,那点漂泊无依的茫然似乎也被冲淡几分,遂点头应允:“如此,便叨扰了。”

及至半斗坪,只见屋舍简陋,却收拾得乾净整洁。八趾麒麟早已转醒,正拄著拐杖在院中翘首以盼,见得素还真归来,先是长长舒了一口气,隨即板起脸,举起拐杖作势欲打:“你这劣徒!还知道回来!可知为师这几日心都悬到嗓子眼了!”

素还真连忙笑著躲到赵砚舟身侧,探出头討饶:“师父息怒,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容我介绍,这位是……”

“还用你介绍吗?”八趾麒麟的目光投向赵砚舟,上下打量一番,手中拐杖放下,抚须点头,神色转为郑重:“阁下便是小徒信中提及的赵前辈吧?老夫八趾麒麟,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看著因自己而捲入江湖风波的师父,如今又能活蹦乱跳,虽是抱著头连连討饶,但脸上却还是洋溢著阳光的笑容,看著眼前师徒二人打闹的这一幕,赵砚舟也感觉尸体暖和了许多。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赵砚舟摇了摇头。

“师父,前辈无处可去,可否让前辈暂在半斗坪落脚?”

“你个丫头啊,都这么问了,救命恩人我八趾麒麟难道还能让人睡大街。”八趾麒麟又拍了一下素还真的头,转过头看向赵砚舟,“阁下若不嫌弃这里寒酸,想住多久住多久,这里长期只有我和她,多谢人气总归是好事情。”

赵砚舟亦微笑回应:“那就多谢老先生盛情了。”

“师父,前辈,你们稍坐,我去准备些饭食……”素还真说著便要往厨房去。

“慢著!”八趾麒麟像是被踩了尾巴般猛地提高声调,险些岔了气,连连咳嗽,“咳咳……你、你们一路劳顿,这等小事岂用你动手!放著为师来!”话音未落,竟抢步般朝著厨房走去,脚步竟比平日利索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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