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他厉声喝问,“你这廝好大的胆!前日在堂上诬告良人,本县已再三宽宥於你,你非但不思悔改,竟敢不遵法度,当街行凶,平白打死人命!人证俱在,你可知罪?”

“小人冤枉!”武松抬头爭辩,“小人是为兄报仇,要寻那姦夫西门庆廝杀!不曾想撞上这晦气的狗才!他百般遮掩西门庆的行踪,小人一时怒急攻心,才误伤了他性命!”

隨即又向李达天恳求道:“只望县尊为小人做主,將西门庆那廝拿来正法,为小人枉死的兄长报此冤讎!小人愿一力承担误伤此人之罪。”

“一派胡言!”李达天猛地一拍惊堂木,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你岂不认得李外传是我县中皂隶?你身为公门班头,殴杀同僚,必有隱情!为何三番五次,偏要攀扯到西门庆身上?来人啊!”

他抓起签筒里的一支火籤,狠狠掷於堂下,厉声喝道:“此等顽劣之徒,不打如何肯招!给本县重重地打!”

“喏!”

两旁的皂吏立刻上前,將武松掀翻在地,按住手脚。

水火棍高高扬起,带著风声,雨点般地落在武松的背脊之上。

“砰!砰!砰!”

沉闷的钝响棍棍到肉,骨骼作响。

几棍下来,武鬆口中便溢出血沫,口口声声喊冤道,“县尊!小人也曾为你效过死力,……县尊就……就不念半分旧情,不分青红皂白,滥用……酷刑……”

但武松的这番话,无异於火上浇油。

李达天听罢,恼羞成怒,“住口!人证物证俱在,尚还嘴硬抵赖?我看你这廝,是骨头痒了!”

他再次抓起一支火籤,掷在地上,“给本官用拶子,好生与我拶起来!”

此言一出,堂上眾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拶子,那是对女犯才用的酷刑,其痛苦惨烈,远胜於杖刑。

用在武松这等汉子身上,更是极尽羞辱。

两名皂隶狞笑著取来刑具,那刑具由数根小木棍串成,看似寻常,却是专为摧折人意志而设。

武松待要挣扎,却被死死按住,十根手指被强行塞入木棍之间。

皂隶缓缓收紧绳索,钻心剜骨的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让武松这打虎的英雄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青筋如虬龙般在额角和脖颈上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招是不招?”李达天冷冷问道。

武松牙关紧咬,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冤……枉……”

“还敢嘴硬!再给我敲五十杖!”

新一轮的杖击再次落下,这一次,武松终於没能扛住,惨叫出声,很快便昏死过去。

一盆冷水泼下,將他浇醒。

李达天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停刑。

目光落在武松身上,语气带上几分惋惜与严厉:“武松,本县念你曾有打虎之功,屡次劝诫,望你收敛暴戾之性。奈何你执迷不悟,竟因一己之私,诬告他人不成,便迁怒无辜,当街行凶,致朝廷公人毙命!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取一面长枷来,给他带上,打入囚牢!”

皂隶们拖起已成一摊烂泥的武松,给他戴上沉重的木枷,押了下去。

供词录罢,李达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宣布退堂。

堂下,几位与武松素有交情的县丞、主簿本欲开口求情,可一想到西门青送的银两,再看看堂上李达天那张阴沉的脸,便都识趣地垂下头,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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