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两股战战地挪到祠堂,见父亲贾政正面壁而立,手中握著一卷书。

“孩儿给父亲问安。”

贾政忍著怒道:

“岂敢?恐怕是折煞了我。倒是为父该谢谢你,没把我这张老脸皮丟尽了!”

又將手中《论语》翻开,问道:“『君子坦荡荡』的下一句是什么?”

贾环颤抖道:“小……小人……长戚戚。”

忽而,从后面上来两名身强力壮的小廝,一把將贾环按在长凳之上。

贾政面色铁青,大声怒斥道:“孽障!竟敢陷害兄长!”

“不!不!我没有!这都是贾璉那个混蛋胡扯的!就是为了诬赖儿子啊!”

贾政听了,愈发气急道:

“若非璉儿机敏大度,化解此事,不愿与你计较,你以为我贾府还有顏面吗?

竟然还不知羞耻,攀咬別人,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一肚子坏水的孽障!”

隨即,板子便如暴雨般重重落下。

贾环惨叫连连,声音一直传出老远,哀叫惨得人心中发颤。

赵姨娘早就一路尾隨而来,生怕贾环事有不利。

此刻,见自己儿子已是血肉模糊,连忙扑上来哭喊:“老爷饶命啊!环儿年纪小,不懂事……”

贾政怒斥:“住口!若不是你这恶毒妇人平日挑唆,我贾家养出的儿子怎会如此!

祠堂里没有你下脚的地方,还不快滚!”

贾政一个眼色,赵姨娘立马被婆子们拖开。

她眼睁睁看著贾环被打得皮开肉绽,心中怨火愈盛,恨意滔天。

凤姐院中。

王熙凤一把扯下头上金釵,掷在妆檯上。

“好个案首!真真是光宗耀祖!如今连老太太都急著塞人了!”

平儿小心翼翼递上茶:“奶奶消消气……”

王熙凤站在铜镜前,手指轻轻抚过鬢角的一缕碎发。

镜中女子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眉,端地是世间难有的好顏色。只是,眉宇间泼辣怨气,倒使人望而却步,不敢亲近。

王熙凤一直对著铜镜怔怔发愣。

一想到书房中,贾璉与晴雯一定正在小意温存,她的心就如同掉进了醋缸,酸得发疼。

直到三更天,方才在平儿的催促下回神。

驀然回首,她的凤目含泪,与平日里那个雷厉风行的璉二奶奶判若两人。

“平儿,明日给我寻些柔婉贴心的衣裳过来,不要平日那种张扬的。”

平儿微笑点头,知道二奶奶这是转了性子,知道主动向二爷低头了。

翌日清晨。

“我的好二奶奶,这样打扮可还称心?”

平儿捧著一件淡粉色绣海棠的褙子走过来,眼中带著掩不住的笑意。

凤姐接过衣裳,指尖在那精致的绣纹上轻轻摩挲。

平儿见了,以为奇观,不由抿嘴一笑:

“二爷见了定会欢喜的。厨房已经按奶奶吩咐备下了二爷爱吃的糟鹅掌和火腿鲜笋汤,小丫头们也都支开了,只留了东边那间清净屋子。”

凤姐点点头,將褙子小心披在身上。

淡粉的料子衬得她肌肤如雪,凌厉之气尽去,反而有几分温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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