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时,王夫人被贾政带到荣庆堂来。

见贾璉在此,贾政劈头盖脸就对王夫人一顿训斥:

“你是怎么管家的?一个丫头犯了错,训斥几句便是,何至於罚跪一个多时辰?

现在倒好,璉哥儿说了,晴雯本就体弱,如今已是有出气没进气。

若是闹出人命,你让外人如何看待我贾家?”

王夫人脸色煞白,辩解道:

“老爷明鑑,那丫头对宝玉出言不逊,我不过是小惩大诫,没想害她啊……”

“宝玉什么性子,你打量著我不知道?”

贾政冷笑:

“定是他先去招惹人家,反被说了几句,就来找你告状!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

贾母也沉著脸道:“我赏给璉儿的丫头,你要罚也该先知会我一声。如今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王夫人被训得抬不起头来,连手中佛珠都不好再捻,心中又气又羞,又惊又怒。

她眼中含怨,偷偷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贾璉。

只见他低眉顺目,一副恭敬模样,可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她心头一怒。

就在这时,堂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宝玉闯了进来,一见屋中情形,立刻扑到贾母膝前:

“老祖宗,不关母亲的事!都是孙儿的错!”

贾母见他这样,心先软了三分:“你这孩子……”

宝玉继续道:

“是孙儿见晴雯姐姐针线好,想要她正绣的荷包,惹璉二哥不快了。

母亲是为孙儿出头,老祖宗要怪就怪孙儿罢!”

贾璉冷眼旁观,心中暗讽宝玉倒是会演戏。

他上前一步,温声劝道:

“宝兄弟言重了。晴雯不过是个丫头,哪有资格对主子不敬?

莫说是一个鸳鸯荷包,就是十个八个,又能如何?此事就此揭过罢。”

他这话说得漂亮,却內中带刺。

贾政成日浸淫官场,如何听不懂此话中的机锋?

原来是宝玉要抢人家的隱私之物,不由又气又臊,对宝玉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气恼道:

“孽畜!我平日公务繁忙,对你疏於管教。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无礼之事!成何体统!

从今日起,你给我好好在屋里读书,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寢居半步!

日后,也再不许进东跨院搅扰!”

宝玉傻了眼,只觉脸上火辣辣一片,十分羞耻。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番遮饰,反而弄巧成拙,不但没能解救母亲,还让自己如此受辱。

而王夫人见贾政打了宝玉,心中一阵绞痛。

又听他要將宝玉禁足,更是心凉意懒,面如死灰。

只是不敢出言求情,以免贾璉又添油加醋,让宝玉更不能见人。

贾母见此,虽然心疼宝玉,但为了让贾璉消气,知道贾政如此处置,也是用心良苦。

半晌,嘆了口气,打圆场道:

“好了好了,將事情说开就好。璉儿,晴雯那丫头,你著人好生照料著。需要什么药材,儘管找我来要。”

贾璉恭敬应是,眼角余光扫到王夫人与宝玉,见他们脸色黑沉,十分难看。

贾母又严肃道:

“王氏,你最近身子也不爽利。不如將府中之事,暂时交给凤丫头打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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