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璉听她这一番恐嚇之语,冠冕堂皇之言,心中一阵冷笑,抬步便进了院门。

凤姐面上一慌,知道自己被听个正著,手中锦帕险些掉落。

贾璉冷淡道:“多谢二奶奶为我费心。”

凤姐听了,知道自己所说俱被听见,不由心慌,只装作无事,討情儿道:

“还是璉二爷的脚力快,竟已將太医请来。

我本已打发旺儿去请太医,又命丰儿去熬药,也不知这两个小蹄子到哪里躲懒去了,竟还没回来。”

平儿听了,本极力忍笑。

无奈实在无法忍下,只能悄悄以帕掩面,遮住唇角笑意,暗自腹誹:

二奶奶真会扯瞎话儿,她何时叫了旺儿与丰儿去?

还不是教晴雯硬挺,说是这点小病,躺著养养便好?

贾璉神色愈冷,对凤姐道:“那我可真该好好答谢你了。”

说罢,命平儿將晴雯榻前的帷幕放下,只露出手腕,带著太医进了房內。

太医诊脉,摇头道:

“地气湿润燥热,此番侵袭严重。又兼平日气血两亏,需好生调养,否则后患无穷。”

贾璉握紧拳头,眼中怒火难掩。

他转身对平儿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平儿也不遮掩,直言道:

“是宝二爷在您这儿討个没趣,回去后,连叫胳膊疼,一番怒骂摔了茶盏。

二太太听到响声,问了袭人。袭人就添油加醋告了状,说晴雯对宝二爷不敬。二太太这才罚跪……”

贾璉怒意难掩,神色愈冷:“好,很好。”

他俯身看了看昏迷中的晴雯,於她耳边轻声道:

“你放心,这个公道,我定会替你討回来。”

次日清晨,贾璉特意起了个大早,穿戴整齐去给贾母请安。

他面色憔悴,眼下带著青黑,一副彻夜未眠的模样。

贾母见了心疼道:

“璉儿这是怎么了?可是读书太用功了?放心,就算府试此次不过,还有下次……”

贾璉苦笑一声道:“孙儿无事,只是昨夜晴雯突发急病,请了太医来看,折腾了一宿。”

“晴雯病了?”

贾母诧异道:“那丫头在我身边时,身子骨一向很好啊!”

贾璉神色慾言又止,犹豫著嘆了口气:“老祖宗就別问了,都是孙儿没管教好房里人。”

贾母何等精明,立刻察觉有异。

追问之下,贾璉才不得已说出事情原委。

当然,他刻意先略去了宝玉抢晴雯荷包的部分。

只说是晴雯言语不当,惹恼了宝玉,被王夫人当院罚跪。

“胡闹!”贾母拍案而起。

“一个丫头,就算说错了话,训斥几句便罢,何至於此?若是传扬出去,说我们贾家苛待下人,我的老脸往哪搁?”

正说著,贾政也前来请安。贾母见了他,当即把此事说了。

贾政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对贾璉赔笑道:

“这……你婶婶这是老糊涂了!怎能私自越过你去,管教你房中之人。这成何体统!”

贾璉假意劝道:“叔父息怒,想来二太太也是为宝玉不平,心中一时气急……”

“气急就能苛待丫鬟?”贾政怒道,“我这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贾璉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又迅速恢復恭谨神色。

他知道,以贾政的性子,此事绝不会轻易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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