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甫为人豪爽,所以一口气答应下来,早年他拜在胡瑗门下,师生关係要好,所以自做主张的收容两个考生不会被怪罪。

郑獬与李清臣学识,在路上他已经有过了解,非常的扎实,有望晋级殿试。

人品也不错,不是偷鸡摸狗之辈。

得到滕甫的应允,两人顿时笑著拱手。

科举成败关乎著人生命运,在紧要时刻有人雪中送炭,肯定能结下一份真挚的人情。

当然,也有看走眼了,日后翻脸不认人概率。

依旧是外城之中,主要是內城租赁费太贵,胡瑗负担不起。

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街道,结束讲学后,祁渊念及胡瑗岁数不小,风雪不停,就亲自送老人家一程。

“吁!”

“祁神医、胡直讲,已经到了。”

车夫勒停马匹,搬下凳子说道。

祁渊先行跳下马车,然后亲自扶著胡瑗走下,未等身形站定,一道人影突兀的窜来,瞬间抱住胡瑗的大腿。

“恩师,你让学生等的好苦,我差点就冻死在院子外了。”

本想一脚踢飞对方,听闻言语后,默默收回右腿。

以胡瑗的名望来说,他门下没学生才怪呢。

“你是元发?”胡瑗不確定的询问,主要是脚下之人被风雪覆面又不修边幅,一时之间单凭声音不好认出。

滕甫抬起头,拨去碍事的雪,露出真正面容,小鸡啄米的点头。

“还真的是你,快起来。”

胡瑗扶起对方,直接带著人进屋了。

一番收拾过后,介绍道,“这位是祁渊,你表兄的学生,他跟你一样参加今年的贡举。”

祁渊拱手道,“在下祁渊字子澈,幸会。”

“滕甫字元发,多谢子澈相救我的表兄。”

滕甫收起嬉笑的性子,严肃的答谢。

作为范仲淹表弟,跟范纯仁一同学习多年,他没理由不知道点內幕。

范公之名望,不但福泽范氏家族,一些亲戚旁枝也会跟著沾染一点好处。

人还活著,那对他们绝对是一件好事,於公於私都是如此。

祁渊面容温煦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出去买点酒菜,我们吃上一杯热酒。”

“也行!”

胡瑗瞧见他这学生冻得有些时辰,需要喝点热酒驱驱寒了。

顺带促进一下两人的关係。

“那胡直讲与元发兄先行等候片刻,子澈去去就回。”

两人的辈分都比他大,又兼顾客人属性,祁渊主动揽下差事说道。

之后三人在院子里雪中煮酒,无所不谈,聊至深夜酒干、炭火熄灭,方才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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