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
翟永杰拍著胸脯保证,“我已经跟工匠们商量好了,先造一艘改良后的战船试试水,若是成功了,再批量打造。
最多三个月,咱们归州就能有一支能跟陈友谅抗衡的水师!”
可就在这时,翟永杰脸上的兴奋突然淡了些,眉头也皱了起来:“公子,有件事我得跟您说清楚,改良战船,尤其是造蒸汽模型,需要一种『巧活』。
比如打磨精密的齿轮、焊接细小的铜管,这些活计咱们归州的工匠虽然能干,但终究比不上公输家的传人。
公输家最擅长『精巧之术』,他们造的机关、器物,比墨家的更精细、更耐用。
若是能找到公输家的工匠,咱们的战船改良、蒸汽研究,都能事半功倍。”
“公输家的传人?”
林飞愣了愣,他只在歷史书里见过公输班的名字,却不知道元末还有公输家的传人,“翟师傅知道他们在哪里?”
翟永杰点头,语气里带著几分复杂:“墨家与公输家自古便是对手,却也相互知晓踪跡。
据我所知,公输家的传人如今在苏州,跟著张士诚做事,负责打造战船和攻城器械。
张士诚为人多疑,却也重视工匠,公输家的传人在他那里,虽有吃有穿,却得不到重用。
毕竟张士诚不过就是个私盐贩子,他胸无大志,只想守住苏州,不想跟朱元璋、陈友谅爭天下,公输家的本事,在他那里施展不开。”
林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张士诚占据苏州,富甲一方,却胸无大志,只想偏安一隅,公输家的传人在他那里,確实是屈才了。
若是能將公输家的传人请到归州,不仅能加快战船改良和蒸汽、电的研究,还能削弱张士诚的实力,可谓一举两得。
“翟师傅,你有办法联繫到公输家的传人吗?”林飞问道。
“两千年以来,墨家与公输家一直都在明爭暗斗,不过从一开始的敌对关係,现在早已经变成了惺惺相惜,咱们两家有过约定。”
翟永杰沉吟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块刻著“墨”字的木牌:“墨家与公输家有『信物之约』,若是遇到难处,可用信物联繫对方。
这块木牌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只要公输家的传人见到它,就会相信咱们的诚意。
只是……苏州距离归州千里之遥,而且路上战乱不断,想要將人请过来,怕是不容易。”
“不容易也要试试。”
林飞语气坚定,“公输家的传人,对咱们归州太重要了,我会派最可靠的人,带著你的木牌和重礼去苏州,务必將他们请过来。
在此之前,咱们先按原计划进行,先造脚踏战船,再研究蒸汽模型,等公输家的传人来了,咱们再全力攻克『电』的难题!”
翟永杰重重点头,將木牌递给林飞:“公子放心,只要公输家的传人见到这块木牌,定会考虑来归州。
他们这些年在张士诚那里,怕是早就憋坏了,若是知道咱们要研究蒸汽、『电』,还要造能横行长江的战船,说不定会主动跟咱们走!”
“只不过让谁去呢?”
林飞看向了刘伯温:“他们在张士诚的地盘,中间又隔著陈友谅和朱元璋的地盘,此时他们之间针尖对麦芒,穿越这个区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啊!”
刘伯温笑道:“公子,我对苏州可太熟了!只需要一封书信,我便能够让人將公输家的人请过来。”
“嗯?”
林飞听到这话,顿时一愣,片刻后点头道:“对啊!刘先生乃是青田人!对苏州自然是熟悉的!如此的话,那就拜託刘先生了!”
“无碍!”
刘伯温摆了摆手:“如今天下板荡,老夫也要让家人快点过来,正好到时候接上公输家的人,只是这个令牌需要找人与信件一起送过去,至於礼物的话,老夫在元廷为官数载,也算薄有家资,这重礼便有我来备吧。”
“有劳先生了!”
林飞拱手作揖,“先生的费,皆由我来出!”
夕阳西下时,工坊里的熔炉依旧在燃烧,工匠们拿著翟永杰画的图纸,开始锻造脚踏轮的零件;州府外的长江边,几个工匠正丈量著战船的尺寸,准备打造改良后的战船模型。
林飞將翟永杰给的木牌递给了刘伯温,请公输家传人的事情就交给了刘伯温。
归州的未来,正隨著蒸汽的升腾、铜丝的摩擦,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夜风渐起,吹走了白日的燥热,却吹不散工坊里的忙碌。
翟永杰蹲在铁砧旁,借著月光打磨著铜管,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林飞站在州府的高楼上,望著长江上的点点渔火,心里清楚,蒸汽战船只是第一步,电的研究也只是开始,他要让归州不仅成为长江上的霸主,更要成为这个时代最先进、最文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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