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他今日並未著甲,还是穿那件天水碧照纱的长袍,腰间繫著条墨色玉带,玉扣上悬著枚小巧的双鱼佩。
他身姿挺拔被一眾官员簇拥入城,周围人多穿緋红官袍或墨色公服,唯有他这一身青碧罩白纱,在一眾浓重色彩里格外显眼。
剑眉斜飞入鬢,眼尾却带著几分温润。
鼻樑高挺,唇线清晰,说话时偶尔带点笑意。
连步態都从容不疾,举手投足间既有王爷的贵气,又透著书卷般的雅致,文士王爷的模样,尽显清俊出尘。
一路上,孙策与润州刺史郭华采相谈甚欢,两人从北固山的旧事聊到江边的民生,话语间儘是从容。
时不时还转头与隨行的文官武將招呼几句——或是问一句军需筹备,或是赞一声地方治理,没落下每一个人,好一个皆大欢喜。
此时百姓听闻皇子亲来,都扶老携幼地涌到街边围观,把原本宽敞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孙策见了,也不摆架子,偶尔抬手朝人群温和一笑,或是轻轻頷首致意。
百姓们见他毫无王爷的架子,衣著清雅,待人亲和,人群里的欢呼声更是此起彼伏,连空气中都多了几分热闹的暖意。
人群里,闺秀名媛挑帘偷望,名妓亦隔街凝眸——早闻郑王诗词绝佳,今日见他风度翩翩,目光皆黏在他身上。
孙策不闪不避,只温和頷首。
何琳远远跟在后面,眼神始终锁著孙策。
他几次回头,姑娘便慌忙移开目光,攥著衣角装看摊贩,耳尖却悄悄泛红。
郭华采引著孙策往北固山去,径直来到他特意点名要看的太史慈墓前。
那墓確实荒疏,封土矮矮的,只立著一块斑驳石碑,上面“东莱太史慈之墓”几个字,经年月侵蚀,字跡已有些模糊。
孙策站在墓前,持一块布擦拭碑上尘土,心头涌上一阵悵然:想当年自己与太史慈在神亭岭生死相搏,后来他归降,二人便成了肝胆相照的袍泽,一同征战沙场;
如今故人早已化作一抔黄土,只余残碑立在此处,而自己却跨越时空而来,仍鲜活地立在此地。
这般隔著两重生死、七百年光阴的异世相逢。
他心里想著,李煜诗词魂魄发动,隨风吟道:“旧岁金兰伴,今成陇上尘。千年身是客,来吊故园人。”
隨行的人员瞧著郑王对著一方旧墓,伤春悲秋,又好似同太史慈深厚情谊,皆不明所以。
只能面面相覷,满脸茫然。
但见郑王神情格外认真,没人敢多问一句,更不敢流露半分质疑。
孙策指尖拂去碑上最后一层浮尘,转过身叫来庆福与郭华采:“回头庆福你取五十贯给郭刺史,让他把这太史慈墓好好修葺一番,莫让英雄墓再这般荒疏。”
庆福:“喏,属下记下了。”
郭华采也连声应道:“下官定当尽心修缮,不负王爷所託!”
別说他孙策扣!別说他孙策扣!
前几天陈应祥告知他,目前粮餉材料费,已经快2万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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