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他们外出——如此铁证如山,陛下还想抵赖不成?”
天知道,那天水兵逃来馆驛向他稟报时,他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细想愤怒之极:南唐此举很明显要破坏何谈,
现在敢杀水兵,明天就能让陶轂回不去。
但今天上殿后,他又发现李璟也没那般强硬。
这前后反差,到令他费解。
李璟闻言,眉峰微蹙,
先前他虽略知馆驛外有兵卒值守,
却不知背后是这般缘由。
当下忍不住“嘖”了一声,语气带著几分疑虑:
“陶使確定,袭击贵国水师的是我南唐水军?可有凭证?”
“凭证?”陶轂急得拔高了声音,
“他们险些丧命,哪还来得及留存凭证!
若不是南唐心虚,为何要派兵看守馆驛,
不许我的人外出?这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韩熙载急忙上前,语气缓和却条理分明:
“陶使莫急。北周官兵入我南唐境內,我朝派兵看护、
稍加约束,原是怕他们隨意走动,不慎被当成细作拿捕,
反倒引发两国不必要的纠葛。”
他话锋一转,先转向李璟躬身道:“至於袭击水师之人究竟是谁,
陛下可调阅兵部、枢密院的文书,问询辖下將领;
亦或传刑部、大理寺查探——”
说著又转向萧儼,“萧相公,此前江面是否有水匪作乱,一问便知。”
李璟本就因陶轂的逼迫心头髮紧,
见韩熙载屡次解围,越看他越觉顺眼,
当即抚掌道:“正是!韩卿所言极是!”
他转向陈觉、萧儼等人,沉声道,
“你们即刻回去彻查,务必弄清此事原委!”
萧儼早得了韩熙载的通气,当即出列躬身:
“启稟陛下,近日江面確有一伙水匪势力颇强,行事猖獗。
若北周兵卒愿配合,臣倒想向他们问询些细节,
也好助陛下查明真相。”
李璟闻言欣然点头,转头看向陶轂:
“陶使,萧卿此举亦是为了查清实情,你以为如何?”
陶轂心头暗骂,只觉南唐朝臣今日这番应对,
分明是早排练好的戏码,就等著堵他的话。
他强压著翻涌的怒气,冷冷道:“愿陛下查案时莫要偏颇。”
话刚落,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骤然一沉:
“陛下,臣尚有一事想问——贵国六皇子李煜,可是生有重瞳?”
李璟坦然点头:“正是,煜儿生来便有异相,此事不少人知晓。”
陶轂闻言,脸色瞬间篤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便错不了!我大周殿前副指挥使韩通,曾在阵前与李煜交手,
险些將其擒拿。据韩將军所言,那人正是重瞳!”
李璟听完,反倒呵呵笑了,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
“不足为凭啊,不足为凭。煜儿重瞳之事,早传遍大江南北,
並非什么秘密。但要说他有上阵杀敌的勇气,
还能与北周大將阵前互搏——这等事,朕与满朝文武,却是从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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