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她连一碗热粥都不敢奢望,如今却能坐在暖和的屋子里跟师父一起喝著羊肉汤。

“师父,”喝了一口热汤,林蓁蓁吸了吸鼻子,声音带著点沙哑道:“为什么要让我每天砍一万下木桩?”

林渡自己也喝了一口羊汤,闻言问道她:“你觉得累?”

“累。”林蓁蓁老实点头:“每天完成之后胳膊像断了一样,晚上睡觉浑身都疼。”

“疼就对了。”林渡笑了笑,当然知道练剑的辛苦。

“剑法的根基不在招式,在力气,在准头,在哪怕累到脱力,握剑的手也不会抖。你想想,要是遇到敌人,你挥剑的力气不如他,准头不如他,没砍几下就手软了,那死的是谁?”

林蓁蓁捧著碗的手紧了紧,想起村里那些按住她的壮汉,想起昨夜梦里闪著寒光的钢刀,低声道:“是我。”

“所以,”林渡笑著摸了摸林蓁蓁脑袋,轻声道:“这一万下,是为了让你活下去。等你能轻轻鬆鬆砍完一万下,我再教你招式。”

少女微微点头,隨即低头小口喝著汤。

羊肉燉得很烂,汤里还放了些萝卜,甜丝丝的,一点也不膻。

她喝得很慢,像是要把这暖意都融进骨子里。

吃完饭,林渡让她回屋休息,自己则走到院子里的木桩前。

雪还在下,木桩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剑痕,最深的地方几乎要將木桩拦腰斩断。

林渡握著剑,手腕轻抖,剑身在雪光里划出一道残影。

没有哨的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劈砍,但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个位置,力道均匀得仿佛用尺子量过。

林蓁蓁趴在窗沿上,看著师父的动作。

他的姿势並不费力,甚至可以说有些隨意,但每一次挥剑都带著一种说不出的韵律,像是与这风雪、这木桩融为一体。

她似乎有些明白,师父让她砍一万下的意义了。

等林渡也练完剑回到屋里,发现林蓁蓁已经睡著了,怀里还紧紧抱著“碎玉”。

只是如今,眉头却舒展著,不像前几日那样皱得紧紧的。

他笑了笑,拿起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炭盆里的火噼啪作响,映得墙上两人的影子忽明忽暗。

林渡看著窗外纷飞的大雪,想起告示上那五百两赏银,又想起隔壁大婶红肿的眼睛,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儘管只是模擬,这宋国比他想的还要腐烂。

不过这样对於林蓁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院子里就传来了挥剑的声音。

林渡披著衣服出来,看见林蓁蓁已经站在木桩前,虽然动作还有些踉蹌,但每一下都比昨日更稳了些。

“师父早。”她回头看了一眼,脸上带著点不好意思的红道:“我想试试,能不能比昨天快些砍完。”

林渡点点头,没说话,只是在旁边站定,陪著她一起。

雪停了,太阳慢慢爬上来,给光禿禿的树枝镀上一层金边。

少女的身影在晨光里不断起伏,挥剑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像在敲碎这寒冬里的沉寂。

林渡站在旁边,看著少女一剑接连一剑的挥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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