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嚇得缩在椅子上,端著茶杯的手不停颤抖,茶水洒在衣襟上都浑然不觉。
谁不知道百刀寨的厉害?那鹰嘴涧的山寨存在了百余年,歷任县令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竟被姜家惹上了。
姜毅缓缓放下茶杯,茶盖与杯身相碰,发出“叮”的轻响。
他打量著来人,对方周身縈绕的气息虽弱,却已是先天武者的路数,正在淬链生命原液,只是那气息虚浮,顶多三五滴的水准。
姜家此时他是主心骨,其他人不敢先说,以至院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百刀寨的『百刀』?不知道你在百刀寨什么实力?也敢来此地闹事!”
百刀寨的人听后,非常恼怒,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敢这么当面说这种话,隨即冷哼道:“某乃第七刀是也!”
“哦,第七刀。”姜毅活动著指关节,指骨发出一连串脆响,“在我弟弟的婚礼上杀人,確实晦气。”
他脚步微动,身影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不过,既然来了,总得留下点什么。”
第七刀只觉眼前一,刚要拔刀,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头时,看到自己的衣襟被鲜血染红,喉头涌上腥甜,视线里的红灯笼开始旋转、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姜毅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噗通”一声,第七刀栽倒在地。
宾客们嚇得尖叫,有人直接钻到了桌子底下。
姜毅却像没事人似的,转身从屋里取出一面铜镜,大笑著往外走:“你们继续,我去去就回!”
————
夜色如墨,战马的蹄子踏在碎石路上。寅时的山林里,寒气浸人,姜毅勒住韁绳时,远处鹰嘴涧的山坳里还亮著点点火光。
那哪里是山寨?分明是座依山而建的寺庙。
青灰色的城墙顺著山势蜿蜒,城头上每隔三丈就掛著个火盆,火光映得箭楼的影子在岩壁上晃动。
山脚下的路修得比县城的官道还宽,两侧的树林黑沉沉的,连只鸟雀都没有,百刀寨的威名太盛,根本不需要暗哨。
姜毅將马拴在一棵老松树上,借著树影摸到山门前。
两个守卫正靠在石狮子上閒聊,一个手里拎著酒囊,另一个把玩著钢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你说,第七刀会不会杀光丰盛村?”
“悬,听说姜家出了个先天宗师。”玩刀的撇嘴,“不过大统领说了,就算是宗师,也得给咱们百刀寨磕头。”
话音未落,一支铁箭破空而来,“噗”地射穿了玩刀者的咽喉。他瞪大了眼睛,钢刀“哐当”落地,身体缓缓滑向石狮子。
另一个守卫刚要叫喊,一道黑影已到近前。姜毅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將人举到半空,对方的双腿在他眼前徒劳地蹬踢。
“说,山寨里有多少先天?”姜毅的声音比山风还冷。
守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姜毅稍一用力,对方的双臂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待鬆开手时,守卫早已面无人色,哆嗦著道:“七、七个先天……大统领是…是半步仙人……”
姜毅听著,指节猛地发力,对方的脖子软了下去。
他翻身跃上院门的廡殿顶,月光下,山寨的布局一目了然,中轴线两侧是营房,篝火旁横七竖八地躺著醉醺醺的匪寇,有人怀里还抱著酒罈子,打起了呼嚕。
“谁在上面?”东南角的哨塔上传来一声喝问。
姜毅从背后取下铁胎弓,一箭射穿了哨卫的喉咙。紧接著,他如狸猫般窜到另一座哨塔,拧断了另一个暗哨的脖子。
片刻后,一个匪寇摇摇晃晃地从营房里出来,刚解开裤带,就看到满地的尸体。他嚇得尿了裤子,扯著嗓子喊:“敌袭!”
营房里顿时乱成一团,匪寇们光著膀子往外冲,有人连鞋子都没穿。
他们借著月光看到一道身影在院中穿梭,刀光如匹练般撕裂黑暗,所过之处,匪寇们像割麦子似的倒下。
晚秋的夜风卷著血腥味吹过,营房里的匪寇有的还在提裤子,有的刚从女人堆里爬出来,腿软得站都站不稳。
谁也没想到,百余年无人敢惹的百刀寨,今夜竟被人单枪匹马闯了进来。
姜毅的刀上已染满鲜血,他踏著匪寇的尸体往前冲,刀锋劈开木门,劈开篝火,劈开那些惊恐的面孔!
一路杀穿了整座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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