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飞摇了摇头,眉峰微蹙:“不知。我虽有几分自由,却摸不透神朝的真正意图。不过几年前,他们围猎过太阳古教的高手……看样子,是想在这地界钓鱼。”
他俯身將姜毅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经过门口时,姜毅拼尽最后力气抬了抬手,地上的鬼头旗“嗖”地飞入他掌心。
谢云飞足尖一点冲天而起,衣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下方的老槐树正缓缓归位,將那道石阶入口彻底掩住,仿佛从未动过。
他抱著姜毅,化作道流光,朝著丰盛村的方向疾飞而去。
————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姜家四合院,晨露掛在杏树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姜芳正带著僕役打扫,她穿著素色的衣裙,抬手拂去石桌上的灰尘,动作轻柔。
“你们剪一下杏树,”她侧头叮嘱,声音清婉,“果子结多了,容易把树累著。”
“知道了,小姐!”僕役应著,拿起剪刀“咔嚓”剪下几枝过密的枝条。
大哥已经离开半个多月,一直没有音信。姜芳望著院门口的方向,眉头微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
“小芳!小芳!”
院门外传来父亲姜才宏的声音,他带著个穿著布衫的媒婆走了进来,媒婆手里摇著帕子,脸上堆著笑。
“你看看这几个,”姜才宏指著媒婆手里的册子,“有没有相中的郎家!”
媒婆快步走到姜芳身边,围著她转了半圈,帕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呦,姜老爷,您千金生的真俊俏!咱们庆丰县的大户,都得抢著登门过礼。你看看,你看看,这脸蛋,这身段……”
姜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指尖攥紧了衣角,声音带著明显的不悦:“爹,我不嫁人!一切等我大哥回来再说!”
“你这不孝的闺女!”
姜才宏气得指著她,手指发抖,半晌才憋出话来,“哪有姑娘家家不嫁人!天天在家里,算怎么回事!你大哥,你大哥管族里!这个家我才是家主!”
话音未落,一道神虹“轰”地落在院中,捲起漫天烟尘。黄土飞溅中,院中的僕役嚇得“噗通”跪倒一片,头埋在地上不敢抬,颤声喊著:
“仙人!”
姜才宏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张著嘴说不出话来。
姜芳却顾不上这些,她死死盯著那道神光,神光中站著的男子英姿勃发,面容清秀,而他怀里抱著的,是一个虚弱至极的男人。
那是大哥!
姜芳的心臟猛地一缩,她快步上前,厉声呵斥:“走!都给我出去,小心你们的脑袋!”
僕役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那媒婆也嚇得丟了帕子,踉蹌著逃出院子。
谁不知道姜家杀人不眨眼,在庆丰县是出了名的。
“前辈,我……我大哥怎么了!”
姜芳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她第一次见大哥如此虚弱,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虚弱得像一匹要老死的黄牛。
“儿啊,你,你这是怎么啦!”姜才宏也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哆嗦著伸出手,轻轻抓住大儿子的手,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髮紧。
姜毅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动了动乾裂的嘴唇,声音细若游丝:“爹,去叫才琦他们,把长老会的都叫来。”
谢云飞抱著姜毅进了书房。书房不大,书架上堆满了书,书页边角都磨得发毛,阳光透过窗欞落在摊开的书页上,映出细小的尘埃。
他扶著姜毅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四周,嘴角勾了勾:“生活很愜意啊!”
“一般般吧!”姜毅忽然感觉有了点力气,他缓缓抬起手,从苦海中取出一枚铜镜。
铜镜边缘刻著细密的纹,触手冰凉,他抬手將它掛在了正对门的墙上,铜镜晃动了两下,稳稳地停住。
“咦?”谢云飞挑了挑眉,“你竟然有斩道王者的法器,看来你机缘不小嘛!”
他见过太多强者,也见识过不朽神朝的底蕴,一眼就认出了铜镜的来歷。
“我因此踏上了修行之路。”姜毅淡淡地说著,气息又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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