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道深处,一处绝壁千仞、云雾繚绕的隱秘之地。空气中瀰漫著古老岩石与灵植的混合气息,寂静得只能听见风声掠过崖隙的呜咽。

一个鬚髮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宛若世外有道全真,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处藤蔓垂掛的古洞前。

他身形微顿,洞口隱约有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金色热气蒸腾而出,带著一股灼烈之感扑面而来。

老道捻了捻长须,並未急於入內,似乎是在体察著什么玄机。静候片刻,他才撩开遮洞的藤萝,缓步踏入。

甫一进洞,一股至阳至刚、霸道无匹的热浪便汹涌而至,如无形的怒潮拍打周天。

洞窟深处,仿佛有万千地火精粹在沸腾翻滚,空气都因高温而微微扭曲,映照得洞壁上那些天然形成的玄奥纹路也仿佛活了过来,流淌著暗红的辉光。

蒲团之上,曹雨生盘膝而坐。他周身毛孔舒张,正贪婪地吞吐著这天地间精纯的至阳之气。

金色气流如同实质的火蟒,缠绕著他的躯壳,每一次呼吸都发出低沉的雷音,涤盪血肉骨髓深处的缕缕死气。

感知到来人气息,曹雨生並未立刻睁眼,待將最后一口浓郁的金气如长鯨吸水般彻底纳入体內,周身鼓盪的金辉缓缓收敛入皮肤之下。

他这才掀开眼皮,眸中金光一闪即逝,深邃得如两口古井。

看清来人,他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並未泛起多少波澜,声音低沉而沙哑:“老计,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黄金道威名赫赫的第二大寇,计泰寧。

计泰寧捋著垂至胸前的雪白长须,脸上堆起温和却带著一丝玩味的笑容,声音清朗:

“你这地方,灵气虽盛,却也忒偏僻了些。外头那悠悠钟声,震聋发聵,都已接连响了数年光景了!你倒好,两耳不闻洞外事。”他话语带笑,却分明点明了来意。

曹雨生沉默不语,显然心知肚明。他不再盘坐,宽大的袖袍隨意一拂,身侧的石桌上便凭空现出一套古朴温润的玉质茶具。他伸手示意:“坐。”指尖微弹,石桌上凝出一汪清泉,煮水烹茶,动作行云流水。

“百万斤源,若是杀了多可惜啊?”计泰寧抿了一口灵茶,忽然说道。

“哼!”曹雨生冷著脸,挥手茶壶倾倒茶水。

计泰寧依言坐下,端起一盏氤氳著薄雾的灵茶,先放在鼻尖下深深嗅了一口,灵气沁人心脾。

他小呷一口,喉结微动,品味著其中玄妙,仿佛在斟酌词句。忽地,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曹雨生,带著几分试探开口:“百万斤源啊……就这么白白杀了,岂非暴殄天物?著实可惜了啊!”他的白鬍子隨著语气的加重微微颤抖。

“嗯?”曹雨生原本低垂看著手中茶盏的眼帘驀地抬起,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怎么?”他声音低沉而冰冷,“有人寻到你门下,试图求情?”

“嘿嘿,瞧瞧你这话说的。”

计泰寧依旧笑眯眯地摆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老道我只是觉得可惜!那可是人族圣体,万载难逢的苗子。若真能给他时间成长至大成之境,必將如太古、荒古那几位人雄一般,为我人族撑起万载太平,抵御外族,定鼎乾坤!老道我读过那些尘封的古史,对此深信不疑。”

“说得轻巧!”

曹雨生嗤笑一声,带著浓烈的不屑与一丝无奈。他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语气带著几分咬牙切齿,“区区百万斤?”

“你可知圣体欲破入四极秘境,需要消耗何等海量的本源?”他伸出手指,“一千万斤源!那是足以堆成一座神山的数量!老道我费尽心机,坑蒙拐骗、方才弄来区区百万斤!”他语气中的烦躁和无奈几乎溢於言表。

“那……”计泰寧眼珠微微一转,身体稍稍前倾,压低声音,带著几分野望提议道,“不如你我联手,去那些禁区之中闯一闯?寻些万古大药,或可顶替?”

“哼!”曹雨生摆了摆手,眼神戏虐,“你们若是想寻死,那便自去!莫要拉上我垫背!能抵一千万斤源的宝贝,必然是那些古老禁区里的核心之物!姑且不说能否寻到,就算侥倖被你撞见天大的造化……呵。”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双目如寒星般刺向计泰寧,“你真当自己能从那等存在的老巢里,安然无恙地带走东西?简直痴人说梦!”

“这样啊?唉,是我想简单了。”计泰寧忽然转移了话题,“道主,试问天下,谁也不如你懂堪舆地势,有没有发现什么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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