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曹雨生兴奋了,一改往日的冰冷模样,“別提了,我上次无意触碰古老阵纹,被传送到了紫微星,发现了一座强者大墓。非古皇大帝之墓,那还不手到擒来,谁想到里面竟然有大帝阵纹,我差点被困死……”
这还是百余年前的事情,当时曹雨生在北斗挖掘古墓,无意间触碰了五色祭坛,被传送到了紫微星云洲,在凤凰山脉察觉出此地有大货。
顺著阴潭就挖了下去,结果被困在大帝阵纹之中,差点被搅碎元神。干碎一件地府宝贝,利用大墓的阵纹力量,设置祭坛,传送回了北斗。
没想到百余年后,宝贝还能回到手里,真是天命昭昭啊!
说著说著,曹雨生回过味了,斜著眼看向了第二大寇计泰寧,道:“嗯?等等……你个老杂毛!別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绕来绕去……”他伸出手指,虚点了点计泰寧,“是不是还在惦记我那手独步天下的源术?嗯?想套点绝活?”
他神色又转无奈,嘆了口气:“唉!老计,我不是不愿教你。只是这源术一道,虽能改天换地,窥探乾坤造化,有神鬼莫测之能,却也……”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极其凝重,“对你而言,未必是福!”
“怎么会?源术可改天换地,有神鬼莫测之能,怎么没有好处?”计泰寧急切地说道。
“你家学浅薄,”曹雨生滋溜喝了一口茶,“哪里懂源中隱秘。这里有道途,你学,就是阻他人之道,洞察他人之秘,到时你没好下场的!”
“怕什么!到时候我成了古之圣贤,还怕人害我不成?”计泰寧捋著鬍子,很自信地说道。
“嗤,”曹雨生摇著头,“夏虫不可语冰!你呀,对天地要保存敬畏。也罢,我传你源术,不过我也只能在世的时候保你,若我他日坐化,你的家族……”
“听天由命!”计泰寧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声音洪亮有力,斩钉截铁,“我计泰寧个人抉择,家族兴衰存亡,全凭天命造化!绝不连累道主半分恩情!”
曹雨生点著头,从宽大的袖袍里去除一本书,石头製成,没有名字,古朴像是古老岁月前的遗物。
他翻开书籍,一道道银色光华射出,流光溢彩,像是一颗颗珍珠在空中流动。
当中的古字化作了一道道金线在缠绕,在流动。浩大的天地之理喷薄而出。
计泰寧看到了“仰则观象於天,俯则观法於地,品鸟兽之貌,与地合……”
砰,石书合在一起,光芒散尽,计泰寧想要伸手去拿,又忍住了。
曹雨生把书给了他,然后嘱託道:“好好保管。对了,老计。我闭关这些年,黄金道之中,开始流传出一种奇诡的法门?据说……能改变修士的根基体质?”
“啊!確有此事!”
计泰寧捧著石书的手微微一震,立刻被新话题吸引了注意,脸上的激动尚未完全褪去,“老道我也曾看过那经文的副本,其思路著实刁钻诡异,堪称夺天地造化的奇想!真不知是哪个旷世奇才想出来的歹毒妙法!”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摩挲著手中石书的冰凉石页,一边语带惊异地说道,“其原理竟是通过秘法吞噬身负特殊体质修士的本源精血。以此汲取对方体质的力量与奥秘,进而感悟、理解那种体质运行的轨跡,最终……竟真能潜移默化地提升改造自身的根骨资质!步步蜕变!此法……”
曹雨生静静听著,以他那横贯漫长岁月的毒辣眼光,瞬息之间便透析了那看似奇妙之法背后的血腥本质。
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诡譎阴谋,此刻也不由得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直衝后脑。
此法门看似粗陋原始,但其蕴含的吞噬掠夺之道,一旦推演到极致……其恶毒和可怕之处,竟要远超他前世在凶名赫赫的地府之时,耗费巨大心血推演出来的“万灵血之法”。
“嘿!”他眼中闪过一丝冰寒彻骨的冷光,仿佛嗅到了幕后布网的毒蛇气息,“好一手借刀杀人。这是拿我黄金道眾当成了……试验的耗材!”
谁不知道黄金道的营生?专司那盗墓挖坟,劫掠源矿的勾当!
寻找那些已经夭折、或是遭人暗害的特殊体质者的尸体……自然比寻常门派要容易得多!
曹雨生忽然沉默了片刻,心中念头急转,诸多计较瞬间闪过。最终,他紧绷的神色缓缓鬆懈下来,甚至嘴角浮现出一抹近似漠然的冷笑:
何必去阻止?此路虽邪,若能走通……倒也算一种『道』的验证。反正这黄金道……不过是他漫长岁月中隨手落下的閒子。成了还能窥伺背后的至理,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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