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深諳“可持续性薅羊毛”之道。
他明白，单纯依靠上位者的信任，如同建立在流沙之上的楼阁，看似稳固，实则危机四伏。
魏治平今日可以因为“算力空转”的神秘预言而將他奉为座上宾，明日也可能因为项目再次受挫而將他视为无用的骗子。
人心，是最不稳定的变量。
他必须展现出无可替代的价值，让那些满脑子代码和逻辑的工程师们，也从心底里对他產生敬畏。
他没有急著一头扎进数据中心开始“充电”。
而是在入职后的第一周，拿著他的最高权限门禁卡，將奇点科技总部大楼从顶层到底层，逛了个遍。
他不去会议室听报告，也不去办公室看文件。
他就像一个悠閒的巡视员，每天上午在公司的茶水间泡一杯茶，听听员工们的八卦。
下午则在各个部门的办公区之间缓步踱过，观察著每一个细节。
员工们都对这位新来的、气质独特的“陆顾问”感到好奇。
他从不和人寒暄，也从不参与任何工作討论，只是安静地看，安静地听。
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行政部猜测他是魏总请来做员工满意度“微服私访”的。技术部则认为他可能是商业间谍。
只有少数知道內情的高管，才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看一个行走的神棍。
但无论內心如何揣测，所有人在被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深邃眸子扫过时。
都会不由自主地收敛起脸上准备摸鱼的表情，下意识地坐直身体。
一周后，一份名为《关於提升公司內部“气场”和谐度与组织“活力”的初步诊断报告》的文件，被送到了魏治平的办公桌上。
魏治平打开报告，立刻被其独特的行文风格所吸引。
这篇报告，通篇没有一个现代管理学的词汇，全是用玄学语言。
报告开篇便指出：“公司者，一小天地也。天地有序，则万物生；天地失序，则百事衰。
今观贵司，『形』备而『神』散，『气』足而『脉』乱，此乃发展之隱忧。”
接著，报告分门別类，指出了几个极其具体的问题：
“市场部，五行属『火』，主开拓与声名。然其位处正北『坎』位，乃『水』旺之地，此乃『水火相剋』之局。
故其部门员工虽才华横溢，却常感束手束脚，业绩难以突破，且多有口舌是非。”
魏治平看到这里，心中一凛。
市场部最近確实內斗严重，市场部总监和副总监是两个能力极强的女强人，但两人理念不合，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团队也因此分裂成两派，內斗严重，导致一个公司寄予厚望、准备了半年的大型品牌推广项目，因为双方在关键方案上无法达成一致而被迫搁浅。
报告又写道：“研发部，五行属『木』，主创新与生长。其工位布局，多呈『口』字型，將主管围於中央。
此乃『困』局，主管虽能掌控全局，却压制了下属之『生气』，致使创新思维枯竭，多循规蹈矩，难有惊世之作。”
魏治平的后背开始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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