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將另外两碗端给朱樉和朱棡,不卑不亢道:“二位客人,请用水。村中简陋,唯有清水,望勿见怪。”

朱樉朱棡看著扶苏那浑然天成、仿佛刻在骨子里的古老礼仪和气度,再想起昨晚他说的“民贵君轻”,表情都十分古怪,机械地接过水碗。

扶苏放下木盘,又对朱元璋和朱明拱了拱手,这才退了出去,全程目不斜视,礼仪周到得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朱樉看著扶苏离开的背影,忍不住低声对朱棡嘀咕:“这酸…这人到底什么来路?这气度礼仪,不像普通读书人啊…”

朱元璋耳尖,听到了,哼了一声:“咋?俺这村子,就不能有几个能人了?就许你们京城出人才?”

朱樉立马闭嘴,不敢再问。

就在这时,吕茶也闻讯赶来了。她今天特意换了身最“体面”的旧衣服,头髮梳得一丝不苟,脸上还抹了点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白得不自然的“粉”,扭著腰肢就进来了。

“哟~村里来客人了呀?两位公子哥儿看著可真精神!”她眼睛放光地在朱樉朱棡身上扫来扫去,自动忽略了穿著粗布衣的朱元璋和朱明,“我是吕茶,两位哥哥怎么称呼呀?来我们这穷村子有什么事呀?要不要妹妹我带你们四处逛逛呀?”说著就要往朱棡身边凑。

朱樉朱棡脸都绿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她的靠近。想起昨晚她那些“美女经济”、“牺牲色相”的言论,两人都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朱元璋眉头大皱,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这儿没你事!该干嘛干嘛去!”

吕茶委屈地一跺脚,嗔怪地看了朱元璋一眼,又不死心地对朱樉朱棡拋了个媚眼,这才不情不愿地扭了出去。

屋里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朱樉和朱棡看著这小小的木屋里聚集的“高人”、“古儒”、“奇葩”,再看向稳坐主位、仿佛这一切都很正常的父皇,只觉得脑子更加不够用了。这平山村,简直是个怪胎集中营!而他们的父皇,就是这群怪胎的头儿!

朱元璋看著两个儿子那副怀疑人生的表情,终於嘆了口气,语气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或许是解释的意味?

“行了,別瞎琢磨了。老子没死,躲在这儿,有老子的道理。你们俩,既然来了,看到了,就给老子把嘴闭紧!回去告诉老大,俺没事,让他该干嘛干嘛,稳住朝局,就是大功一件。俺什么时候想回去了,自然会回去。”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至於这里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给俺烂在肚子里!尤其是关於俺的身份!谁敢泄露半个字…”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朱樉朱棡浑身一凛,连忙躬身:“儿…儿子明白!绝不敢泄露分毫!”

“嗯,”朱元璋点点头,似乎满意了些,又恢復了那副村长的做派,挥挥手,“明白了就滚吧。俺这庙小,容不下你们太久。回去路上机灵点,別让人盯上。”

朱樉朱棡虽然心中还有万般疑问和不舍,但也不敢再多问,恭敬地行了个礼,一步三回头地退出了木屋。

离开平山村的路上的,兄弟二人沉默了很久,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后怕、恍然、困惑…种种情绪交织。父皇真的没死。父皇就在那个古怪的穷村子里。父皇似乎在谋划著名什么,或者…只是在观察著什么。而那个村子,那些古怪的人,那些离经叛道的言论…都因为父皇的存在,变得扑朔迷离又深不可测。

他们知道,他们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也背负上了一个沉重的枷锁。回京之后,他们该如何面对大哥?如何守住这个秘密?

平山村,这个原本微不足道的小地方,从此在他们心中,蒙上了一层无比神秘而沉重的色彩。而他们的命运,似乎也从这一刻起,和这个小小的山村,產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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