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孕吐到虚脱,他冷著脸递来一颗话梅
“砰。”一声轻响。
林姝缓缓抬起眼。
纸包很小,上面还印著“军区总院”的红色字样。
她看著他,眼神里带著一丝不加掩饰的探究。
陆津言没有看她。
他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落在桌上那叠写满了公式的稿纸上,声音又干又硬。
“院里的军医说,”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適的、不那么带有个人情感的词汇,
“这种『妊娠反应』,吃点酸的,能缓解。”
妊娠反应。
一个冰冷的、医学的、不带任何温度的词。
他將她的痛苦,定义成了一项需要被解决的、客观存在的技术问题。
然后,他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找到了解决方案。
林姝没有说话。
她只是伸出手,指尖在那只小小的纸包上,轻轻碰了一下。
然后,她当著他的面,將纸包打开。
里面,是几颗用霜包裹著的话梅。白色的霜,黑色的果肉,散发著一股极具穿透力的、酸甜的气味。
那气味瞬间打开了她封闭的味蕾。
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
极致的酸,混合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咸,瞬间在她的舌尖上炸开。
那股酸意,瞬间击溃了她胃里那股翻搅的噁心感。
有效。
非常有效。
林姝靠在椅背上,慢慢地,含著那颗话梅,没有看他。
陆津言將她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他看到她放话梅入口时,那微微蹙起的眉,看到她苍白的嘴唇,因为那股酸意而抿紧。
他没有动。
只是那双始终紧握著的的拳头,在桌子底下,悄无声息地,鬆开了。
屋里很静,只剩下那台旧风扇单调的“嗡嗡”声,和窗外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夜色。
那颗话梅,是休战的白旗。
一个他用行动递过来的,不带任何言语的,暂时停火协议。
陆津言依旧躺著,没有动。
他想起了审讯室里,李卫国那张涕泪横流的脸,和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混杂著恐惧与背叛的腥味。
而这里,有话梅的酸,和苹果的甜。
他胸口那块被压了四天四夜的巨石,悄无声息地,裂开了一道缝。
许久,林姝將那颗只剩下核的话梅,用纸包好,放在桌角。
她站起身,没有回到书桌前,而是拿起角落里的暖水瓶,和那只属於他的、空了的搪瓷缸。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依旧是死寂的。公用水房里,水龙头滴著水,“嗒,嗒,嗒”,像一枚永远走不到终点的秒针。
陆津言睁开了眼。
他看著那扇被她打开的门,看著门外那片昏暗的、模糊的走廊。
她去打水了。
用他的缸子。
这个认知,在他疲惫到麻木的神经末梢,炸开一小片滚烫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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