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不是来处理废品的，我是想向您打听个人。”
“我这儿只回收物资，不回收人，也不是寻亲驛站。”男人皱起眉头，语气更加不耐，“怎么最近总有人跑来我这打听人？”
周阳听到男人的话並不意外，科奎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他们必然早已將陈默的过往翻了个底朝天。他甚至相信，从某些方面来说，科奎远比他要了解陈默。
“之前来问您的，是和您打听一个叫做陈默的人么？”
“对，对！就是个姓陈的小子。”男人像是被提醒了，更加不耐烦地挥挥手，“我都说了八百遍不认识、不知道、没印象！怎么还没完没了？你们到底什么人？”
周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拋出了另一个关键信息：“我找的不是他。我想打听的是一位老先生，他应该有一辆麵包车，车牌號是南c5782。”——这是他从那张老旧合照背景里辨识出的另一条线索。
男人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的不耐烦被惊疑取代。他眯起眼，上下重新打量了一番周阳：“多少？你再说一遍。”
“南c5782。”
“你等等。”
男人愣了几秒，眼神变幻，突然丟下一句：“你等著！”便转身快步朝著仓库后方跑去，脚步竟显得有些急促。
大约十分钟后，男人又小跑著回来，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一边喘著气一边开门，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念叨著：“真是见了鬼了……这老头子难道在外面真给我惹过什么风流债？没道理啊……”
“……”
门一开，形势瞬间逆转。原本是来打听消息的周阳，反而成了被审视和追问的对象。中年男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问题连珠炮似的砸过来，几乎不容周阳插嘴：
“那车是我爸的！可他老人家走了好些年了！”
“上次有人来打听陈默我就觉得怪怪的，一个破回收站有什么人好找的……果然不对劲！”
“我就说那老头以前神神秘秘的……你快直说吧，他是不是在外头有私生子？”
“你们不会是衝著我这摊家业来的吧？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那孩子多大年纪了？”
“……不会就是你吧？”
……
周阳被这密集的追问吵得脑仁发胀，几次想开口解释，都被对方更快的话速堵了回来。
中年男人也没真指望周阳立刻回答，更像是在宣泄一种混杂著惊讶、怀疑和一丝不安的情绪。他几乎是拉著周阳，径直走向仓库后侧一个旧车库。
车库最深处，防尘布半遮半掩下，停著一辆极其老旧、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麵包车。
车身上积著厚厚灰尘，但那块蓝色的车牌依旧清晰可辨：
南c5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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