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聊完啦？”
李云龙嘴角撇著，瞧见谢向阳出来，阴阳怪气道。
“我又没答应丁团长，用不著这么小气吧？”谢向阳也不跟李云龙客气，直接斗嘴道。
“那可说不准，兴许是老丁抠门，给的待遇没我好。”
谢向阳眼神想刀人，李云龙啊李云龙，老子为你放弃了什么你知道吗？？
“走吧，早点上路，还能在天黑前赶到独立团。”
“奶奶的，不管是新一团还是独立团，那伙小鬼子的命，老子先预定了！”
李云龙猛抽一鞭子，策马西去。
谢向阳和张大彪、孙德胜对视一眼，回头望了望身后略显空荡荡的村子，莫名的惆悵涌上心头。
如果没有前两天那场偷袭，团部这会儿该是下午出操时间，村外一里地都能听到战士们整齐的口號声。
可惜，没有如果。
“山不转水转，走了，各位。”
谢向阳低喃。
说完用力夹了下马肚子，最后那句不知是在跟张大彪他们说，还是在跟新一团的英魂们告別。
夕阳西沉，霞光满天。
晋西北某处偏远村落的黄土小道上，马蹄嘚嘚，扬起阵阵风沙。
几道身影被拉的越来越长。
村外一侧的高坡上，丁伟望著四人的身影越来越小，神色略显惆悵。
他不是在为谢向阳他们的离开伤感，而是为新一团死伤的战士们。
——
杨村。
独立团团部。
孔捷回来的时候，团部的战士们眼巴巴的在村口望著。
瞧见团长灰头土脸的回来，就知道他挨批了。
“团长...”
“总部首长说啥了？不能把您给撤了吧？”
“团长，我们找到一顶钢盔，应该是那伙鬼子留下的。钢盔太阳底下都不反光，一看就是稀罕货！”
“是啊，这不是一般的鬼子，还有衝锋鎗子弹壳...”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孔捷
“都给老子滚！！”
一直本著脸，疾步往团部走的孔捷，猛的一嗓子大吼。
这声暴喝，把团部所有人都惊到了。
孔捷像是一头髮怒的狮子，铁青的脸上写满了羞愤。
“打了败仗，还他妈有脸给自己找理由！”
“钢盔？子弹壳？”
“新一团昨晚跟我们一样和敌人遭遇了，知道人家留下了什么吗？二十多具鬼子的尸体！！”
“打不打脸？！打不打脸？！”
孔捷发了狠，对著自己的脸就是重重两巴掌。
看著孔捷脸上的五个指印子，战士们羞愧的低下头去，再不吭声。
“团...团长，是我们窝囊，你要发火冲我们来，別打自己...”
团部门前的气氛几乎凝固，半晌后才有警卫员上前小声劝道。
孔捷虎目一瞪，“滚！”
“以后別喊我团长！”
“独立团打了败仗，所有人都背著耻，我背的最重！你们是废物，老子是最大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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