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一直在城门附近守著,见卫渊过来了,立马屁顛屁顛地把门打开,然后一路送到城外,一口一个卫老弟,亲热得仿佛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回到巡司,给林满满找了一间牢房,往地上铺了三层草蓆,直接放了上去。

姜望春又给他把了一下脉,確定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便开了一张药方给卫渊,让他派人去抓药。

也不用进城,就在码头附近有个老字號的药铺,伙计睡在店里面,敲门直接买就行了。

然后姜望春轻声对卫渊说道:“病人虽然暂时性命无忧,但是他的气脉行走方式很是奇怪。”

“似乎丹田那里有股吸引力,会频繁引导气血下行在此集中。不过现在这股势头並不明显,不知道是淤血已经清空,还是时辰不对。”

“时辰不对?”卫渊悚然一惊,“姜郎中,你为何这么说?”

姜望春看了他一眼,道:“咱们人体的气血跟大海潮汐是一个道理,某个时辰强,某个时辰弱。”

“但不是千篇一律,而是每个人都有差异,这可能和出生年月日以及具体时辰有关係。”

“姜郎中,有没有人能够利用这一点来杀人呢?”

姜望春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缓缓摇头:“这个小人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小人只是一个郎中,只懂医人之术,不懂其它的。”

卫渊感觉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只是生性谨慎不敢说而已。

想了想,说到:“林满满小腹充血之时差不多是二更天的样子,这是否意味著明天晚上这个时间,他可能还会再来一次?”

“未必!”姜望春摇摇头,“他今晚耗血太多,就算明晚二更天依旧气血往丹田处聚集,但应该不会那么严重。”

“况且,现在知道了病根在哪儿,咱们可以提前给他放血,这样虽然比较伤身,但总比丟了性命要好。”

“行,那就多谢姜郎中了,一会儿还要麻烦你给他熬煮汤药,真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姜望春连连摇手,“能给卫大人办事,是姜某的荣幸。毕竟……卫大人可是拿下罗世勛的清官吶。”

卫渊听得出来,罗世勛在温陵府的名声很臭。

而且姜望春似乎还吃过这傢伙的苦头,是以说话时咬了一下牙。

於是笑了笑,拱拱手转身出去。

来到关押傅家族长的牢房门前,就见卫安正坐在里面靠墙打瞌睡,听见动静立刻睁开眼睛,见是卫渊,立马起身走来。

“他没事吧?”卫渊冲傅老头努努嘴。

“牙掉了两颗,查贇下手真是没轻没重。”

卫渊点点头,“你先回去睡吧。”

“没事,我刚才眯了一会儿,现在不困了。”卫安摇头。

卫渊走到傅家族长跟前,蹲下身看了他一眼,问道:“我知道你醒著,现在我有话问你。你愿意说呢就说,不愿意,我明天再来。”

唰!

傅家族长的眼睛睁开,恶狠狠地瞪了卫渊一眼,嘴角有点漏风地说道:“狗官,你凭什么抓我?”

卫渊微微一笑,屁股坐地两腿盘起,“本官有名字,叫卫渊。老先生,怎么称呼?”

“傅圣年!”

“傅老先生,其实我这次请你来,你未必一点数都没有。毕竟前面死的那三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块木牌。”

“如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木牌上面写著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它们分別是贪,戾,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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