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点点头,“把尸体带回去。”
“是!”
回到大牢,將傅恩典的尸体放到停尸间里。
卫渊想了想,决定告诉傅圣年。
出乎意料的是,老头的反应很平静。
沉默半晌,他才默默地流下一滴眼泪。
右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然后说了一句:“卫大人……咱们傅家赎罪了。”
是啊,既然已经死了一个,那么傅家其他人基本就不会有事了。
卫渊转身出去,来到林满满的牢房。
姜望春已经熬好了汤药,正在一点一点地灌入他口中。
林满满的气色比之前又好了一点。
毕竟年轻,生命力很旺盛。
只是依旧昏迷不醒,暂时还无法问他问题。
“姜郎中,他们家人说他是天生残疾,你觉得是什么问题?”卫渊还是想弄清楚这个问题。
毕竟没有蛋蛋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有欲望。
姜望春头也不抬地道:“此乃天宦之症,其並非没有肾子而是藏於腹部深处没有显露出来。”
“若是用咱们大熵的医治手段,成年之前就能完全康復。但是大食国人或许以为是安拉的惩罚,不敢擅自求医。”
“是以孩子成年之后,其实还是有那个念头的。但行人事极其勉强,毕竟肾子发育不全,力有不逮。”
卫渊终於明白,这傢伙掛一根棍子只是那玩意不中用,並非没有一点爽感。
所以他被列为“色慾”对象,是有道理的。
都残疾到这个份上了,还慾火攻心祸害女孩子,你不死谁死?
当然,明面上是这个道理,背地里可能隱藏更深层的阴谋。
目前来看,无论林满满还是傅恩典都和莲华精舍有过接触。
而莲华精舍里面的女人,全部是无相寺的外门弟子。
换句话讲,她们都是太子妃的人。
那么动机也就显而易见,那就是要搞乱番市街,给温陵府海关予以重创。
要知道这可是大熵最大的一个钱袋子,每年的关税收入可能要占到全国税收的十分一左右。
这笔钱若是没了,先不说国家经济会怎么样,首当其衝就是寧王的新船队造不成了。
甚至连他整备南洋水师的军费都要打水漂。
所以这是一种自杀式地釜底抽薪,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
由此可见,夺嫡之爭已经可怕到了什么地步。
太子妃那边继群仙舫事件之后,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所有的打法都是瞄著寧王的痛处而去,所以这一次是真正的图穷匕首见。
可惜很多人並未意识到这一点。
丁陆贞还在为了自己的面子百般阻挠办案进程,曹进南则事不关己高高掛起。
这帮人统统都在温水煮青蛙,等到真相暴露的那一刻,他们想跳出去都来不及了。
卫渊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是的,现在他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太子妃势力。
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当然,他也可以临阵退缩。
学丁陆贞那样看似认真办案,实则在做无用功。
但如此苟活,人生意义何在?
来这世上走一遭,如果只是为了长命百岁颐养天年,那还不如不来。
来了,我就要留下自己的足跡!
不过这个足跡一定要稳健,而不是莽夫般的蛮勇和毫无章法。
当前的关键点在於,太子妃想借“八恶念”搞乱番市街的人心,从而上下其手,把小乱弄成大乱。
所以,只要稳定住人心,让其即便下了手也无功而返,自然就能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其实曹进南等人不是治不了番商,而是从上到下统统拿过番商的好处,不敢下狠手治理而已。
而自己和番商没有任何利益关係,自然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番商之所以买帐,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所以接下去但凡有任何利益诱惑都要拒绝,至少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前,不能拿任何人的好处。
好在万海盛和曹进南“赞助”的经费还很充足,足以支撑到打完这场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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