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正是户部侍郎,王呈炳!

他显然有些武艺傍身,此刻紧握一柄佩刀,狼狈地格挡著。

可他面对的,是太子的“影子部队”,是专业的杀戮机器。

他的身上,已经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官服,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不远处,另一辆属於兵部的马车,车门大开。

车里,空无一人。

只有一滩尚未凝固的、刺目黏稠的血液。

兵部主事,孙志,凶多吉少!

“杀!”

顾长风从马背上一跃而下。

他不是武將,不懂廝杀。

但他必须为身后的人,爭取哪怕一瞬间的喘息!

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一把,闪烁著森然银光的,手术刀。

那是他前世的习惯,今生的防身利器。

他没有冲向杀手,而是身形一矮,如狸猫般扑向那个被嚇得瘫软在地的、王呈炳的儿子。

他一把將那个少年拉到自己身后,反手握住手术刀,冰冷的刀尖对准了离他最近一个杀手的后心。

那杀手一刀逼退王呈炳,见一个白衣书生竟敢搅局,眼中杀机一闪,反手一剑便朝著顾长风刺来!

可就在这时!

“咻!咻!咻!”

十几支闪烁著寒光的弩箭,带著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巷口呼啸而至!

大理寺的捕快,到了!

那杀手脸色剧变,急忙收剑回防。

晚了。

裴宣和陈景云,带著如狼似虎的捕快,从巷口狠狠地撞了进来!

“一个不留!”裴宣的声音里,是滔天的怒火。

那不是战斗,是屠杀。

以逸待劳,含怒而击。

大理寺的精锐,对上这些猝不及防的杀手,形成了压倒性的优势。

刀光搅碎了火光,血肉横飞,惨叫声被兵器碰撞声淹没。

不过短短几十个呼吸。

巷子,安静了下来。

几个杀手被当场格杀,剩下的,见势不妙,竟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刎!

行动之果决,让所有人都心头髮寒。

只有一个,被从南口包抄过来的魏明一脚踹断了腿,被活捉了下来。

“王大人!王大人你怎么样?”陈景云连忙衝过去,扶起已经摇摇欲坠的王呈炳。

王呈炳浑身是血,嘴唇哆嗦著,看著满地的尸体,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孙……孙大人他……”

他指著那辆空著的马车,一句话没说完,就头一歪,昏死过去。

顾长风没有去看王呈炳。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辆属於兵部的马车上。

他缓缓走了过去。

车厢里,除了那滩血,什么都没有。

孙志,连尸体都不见了。

但顾长风的目光,却被车厢內壁上,一个奇怪的刻痕吸引了。

那是一个用指甲,在仓促之下,拼死刻出来的符號。

不是字,也不是画。

像是一个算盘的珠子,被拨动了一半的形態。

一个,不完整的,算珠。

顾长风的瞳孔,猛地收缩。

影六的供词在他耳边迴响。

“我们有一个,专门的帐房……此人,代號『算盘』。”

孙志在临死前,留下的不是求救信號,不是凶手名字。

他留下的,是太子集团里,那个最神秘的钱袋子的代號!

他用自己的命,送来了下一个突破口!

“顾公子……”裴宣走了过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孙志他……”

“他死了。”

顾长风的声音很平静。

“但他死的,很有价值。”

他指向那个符號。

“裴卿,陈大人,你们看。”

“我们的对手,在杀人灭口。”

“而我们的同僚,在用命,给我们传递消息。”

“这场仗,从现在起,才算真正开始。”

就在这时,一阵比他们来时更加急促的马蹄声,从宫门的方向传来。

一名禁军校尉,翻身下马,脸色苍白如纸,连滚带爬地跑到裴宣面前。

他声音嘶哑,带著哭腔。

“裴大人!不好了!”

“陛下……”

“陛下在宫里,也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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