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您的实力,堂主。”他说,“我想,我们是时候谈论真正的合作了。”
“洗耳恭听。”陈亭说。
“还有一个月,就是冬祭日。”福老道神秘兮兮地说道,“每年冬祭日,遥京都会派朝官来夔城,我已经打听过了,今年来的朝官是鸿臚寺卿,练气大圆满,天灵根。”
陈亭眯了眯眼睛,身体压迫式地前倾,手指点在桌沿上。
“你要我对他下手?”
“嘿嘿,”福老道笑了笑,说道:“我对他的灵根虽然有兴趣,但知道那太难。只是想要他的命,这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鸿臚寺卿,身边必然有高手保护,这趟活,不简单。”
“我懂,我懂。”福老道还是笑,“加钱嘛。”
陈亭沉默。
福老道訕笑著,眼睛里阴影闪动,像是鬼火。
“我听说,只要出合適的价钱,貔貅堂可以杀任何人,所以才来找堂主合作。”他的语气很是谦卑,“钱,不是问题。”
陈亭知道自己在犹豫,他也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这趟活的难度有些大。
他有些害怕失手。
做这一行就像是赌博,只要本金还在,怎么赌都可以,可是一旦把本金都押上去了,输一次就会万劫不復。
福老道这是要他把本金都押上去。
鸿臚寺卿本身是练气大圆满,保护他的也许不会有筑基,但至少也会有数名练气士。
在正面硬碰硬的情况下,他们很难以少胜多。
这种情况下,刺杀的时间优先选择在冬祭日当天,人多眼杂。
他需要派出多把、甚至全部的刀,一击得手,分散撤退。
这样也有风险,出动的人多了,有人落网的机率就会变大。
一旦有人落网,他们就会被从黑街的阴影里拖到阳光下,那时与他们为敌的或许不再是同行以及夔城地方官,而是军队。
所以还是赌。
福老道看出了他的迟疑,不禁搓了搓手,舔著嘴唇道:“若是堂主觉得这一趟不妥,我也可以去找別人。”
陈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福老道顿时噤若寒蝉。
“我说过我拒绝了么?”陈亭的手指微微发力,在桌面上留下白色的刻痕,“这是趟大生意,只怕你给不起钱。”
“杀正四品朝官,当然是大生意。”福老道拍拍箱子,“钱,当然也不是问题。”
“你哪来的钱?”陈亭幽幽地看著他,“你不是能掏得起这份钱的人。”
福老道缩了一下脖子,隨即又强行鼓气,硬著声音说道:“堂主,您要是追根究底,可就不合规矩了。”
陈亭有些烦躁,他忽略了这的確不合江湖规矩,僱主没有泄露身份给杀手的道理。
“一千两,黄金。”他决定狮子大开口。
这笔钱能在夔城最好的地段买一座大宅子了,以福老道自己,肯定掏不起。
陈亭是藉此掂量福老道靠山的分量。
那样,或许也可以考虑合作。
福老道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手指被搓得通红。
他说:“这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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