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杂役峰並不安静,远处传来灵兽低沉的嘶吼,更添了几分紧张。
陈平儘量伏低身体,利用田埂和杂草的掩护,像一只警惕的野猫。
他熟悉了路线,避开了几个泥泞的洼地,动作比上次偷种子时熟练了不少。
很快,他看到了那个孤零零立在田埂边的木棚子。
棚子黑著,里面没有声息。
他伏在十几步外的一处浅沟里,脸贴著冰冷的泥土,一动不动,侧耳倾听。
除了风声和远处的兽吼,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確认附近没有任何动静。
不能再等了。
陈平像蛇一样贴著地面,迅速爬到木棚门口。
伸手,轻轻碰了碰別门的木棍。
很鬆!
他小心地將木棍抽开,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然后,轻轻推开一条门缝。
一股铁锈、木头和泥土混合的气味涌了出来。
棚子里很黑,借著极其微弱的月光,能看到里面堆放著锄头、铁锹、耙子等工具。
靠墙的地方,隱约能看到几把镰刀的轮廓,还有一个半人高的、带摇柄的木架子——那应该就是脱谷车!
角落里,似乎还堆著更大型的东西,像是风车的扇叶和石磨的部件。
陈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需要镰刀和脱谷车!
他闪身进去,反手將门虚掩上。
棚內一片漆黑,他只能摸索。
他先摸到墙边掛著的镰刀。
入手冰凉沉重,刃口在黑暗中似乎泛著一点微光。
他抓住一把镰刀的木质刀柄,紧紧攥住。
然后,目光投向那个半人高的脱谷车。
这东西很沉,他试著搬了一下,纹丝不动。
怎么带进去?
用手接触到目標试试?
陈平一咬牙,將身体靠了上去,一只手死死抓住脱谷车的一个木架边缘,另一只手还紧紧攥著那把镰刀。
他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沟通胸口的玉佩。
嗡!
熟悉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比平时更剧烈!脑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同时,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著,沉重无比!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被这剧痛和撕扯感弄昏过去时,脚下一实!
他扑倒在冰凉的黑土地上,摔得眼冒金星,头疼欲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气,缓了好一会儿,那剧烈的眩晕和头痛才稍稍退去。
挣扎著抬起头。
眼前,是熟悉的黑土地,头顶是恆定的微光。
而他的身边,赫然躺著一把带著泥土的镰刀,和那架半人高的、沉重的木製脱谷车!
成功了!真的带进来了!
狂喜瞬间淹没了身体的痛苦。
挣扎著坐起来,顾不上还在隱隱作痛的头,伸手抚摸著冰凉的镰刀刃口和脱谷车粗糙的木架。
真实的触感!
真的偷出来了!
虽然过程痛苦无比,头也疼得厉害,但东西实实在在地摆在了他的空间里!
他看著这两样工具,又看看远处那片已经腰身高的灵稻苗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镰刀有了,脱谷车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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