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归途,麟趾塬见闻!蔡琰,可惜非是男儿之身!
西面,自北向南延伸的望远沟的塬壁,並没有被雨水冲刷出一条可以登上塬顶的深沟,全程几乎都是九十度的悬崖峭壁。
北面,黄河水位也没有下切,绕不过麟趾塬。
將来,他再于禁沟中重筑十二连城。
如果有条件,全整上钢筋混凝土。
再效仿曹操,於麟趾塬上筑上一座潼关。
这样,一套能防御来自东西两侧攻击的完整潼关防御体系就完成了。
最关键的是,以潼关现下的环境和地貌来看,吕琮估算用不了多少兵力,便能扼守关东一切来犯大军。
只要內部不出问题,即使关东来上百万大军,也得在五里暗门排队,一个一个上去让他们砍。
这潼关地形和环境,吕琮感觉甚至比当初的秦函谷关还要险峻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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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人定,新丰以北,渭水南岸。
夜空,月牙高掛,形似蛾眉,群星灿灿。
“突嚕突嚕……布穀……嗷呜……”
马车旁,数十匹马儿低头吃著沾了夜露的青草,时不时甩头打著响鼻。
四周虫鸣鸟叫狼嚎之声,此起彼伏。
河滩,渭水湍急,篝火熊熊,乾柴噼啪爆响。
“琰儿,我命人去猎了只兔子,给你熬了点肉羹,你大病初癒,这夜里寒凉,快用些暖暖身子,莫染了风寒。”
一头戴小冠,身著玄色直裾袍的中年男子,端著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快步来到篝火旁,递给一坐在卵石上的女子。
“谢过叔父。”蔡琰忙起身,双手接过。
虽为高门贵女,然蔡琰著装打扮,却甚是清简素雅。
其一身素白深衣,脑后盘发,仅有一根不带任何纹的羊脂玉簪。
然即便素麵朝天,无华服贵饰点缀,依然难掩其美人天成之卓绝姿貌。
那修頎玉躯,前凸后翘,丰腴得中,骨肉匀停,柔而不弱。
叔侄二人於篝火旁坐下后,又沉默了下来。
蔡琰端著那漆碗,修长玉指捏著那漆勺,低头一口一口无声吃著。
“唉!”良久,蔡谷忽嘆了声,面带忧色,“不知阿兄现下如何了?也不知如今之长安,又是何形势?”
闻言,蔡琰那若凝脂般,白皙中透著淡淡红润,宛若朝霞映於白雪的俏脸上,掛上了一缕淡笑,眼角那形如珠泪的淡痣亦跟著微微上扬。
蔡琰轻启朱唇,轻声安慰道:“叔父无需过於担忧,以如今朝中局势,阿父应无生死之危,就怕……”
话说一半,却戛然而止。
蔡琰那翦水秋瞳中,亦忽流露出担忧之色。
“嗯?”蔡谷不解。
他比蔡邕小了五岁,然亦五十有四,连日赶路,是身心俱疲。
此刻只觉脑子都是钝的,实在猜不出蔡琰话中之意。
但听蔡琰这般说,蔡谷心中亦不由跟著一紧。
他这侄女,虽年仅十八,却生而不凡。
不仅於音律、经学、书法上有著令人惊羡的绝顶天赋。
便是那朝堂之道,亦有己之独到见解,常是语出惊人,发人深省。
这些年,他那兄长,私下曾无数次与他感慨。
说自家这侄女,可惜非是男儿之身。
不然,他蔡氏定將再出一大儒。
“现下我大汉各州,割据之势已成,人心思变。”蔡琰轻抚鬢髮,“恐怕暗里,不知有多少人,希望阿父不明不白的死於詔狱之中。”
听得这话,蔡谷脸色登时大变,双目鼓瞪。
他似想到了些什么。
他虽未踏足仕途,却也知朝廷斗爭之险恶,更见识过那些阴毒至极的朝堂权术。
自家那兄长,若不明不白的死於狱中。
届时,那王允必將人心尽丧。
到时,朝堂之上,不知又將掀起何等风浪来。
此间得益者何人,他心知肚明。
旋即,蔡谷猛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神色焦急,喃喃道:“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见蔡琰要说话,蔡谷忙抬手制止,“让叔父先想想我蔡氏有哪些门生故吏,现下正於朝中任职,必须要托其看顾著点阿兄,免得著了他人毒手。”
蔡琰那细长微扬的黛眉亦微蹙起来。
可她蔡氏乃清流之家,素来不结朋党。
如今朝中,真没多少能帮得上的门生故吏。
“誒,有了,叔父有了!”
忽地,蔡谷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看著蔡琰,问道:“琰儿,叔父记得,你与那吕布之子相识,对否?”
闻言,蔡琰俏脸一愣怔,两颊立时爬上了两朵红晕。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蔡琰低下了头。
摇曳火光映衬下,那张浑然天成,俏丽若三春之桃的俏脸上,竟流露出女儿家扭捏羞愤之態。
粉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叔父记错了,琰儿不认识什么吕琮。”蔡琰目光闪躲。
蔡谷眼睛眨了眨,一脸狐疑,道:“不对啊,叔父记得,前些年,你未出阁时,不是……”
“天色不早了,琰儿先回车里歇息了。”
蔡谷话都没说完,蔡琰便起身將其打断。
而后踩著莲步,摇著她那窈窕身姿,逃一般小跑离开。
“不对劲,不对劲!”蔡谷见了,脸上犹疑之色更盛。
忽地,蔡谷忽想到卫家將自己这侄女赶回来的其中一个藉口。
再联想到適才蔡琰那忽流露出的女儿家羞恼之態,顿时呆住了。
“不会真是吧?”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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