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纪纲那条毒蛇,绝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像是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看似风光,实则根基不稳。

“必须儘快找到一个破局之法,能让他我彻底摆脱被动局面的机会。”

每日坐在那镇抚司的公房之內,林渊都这样如是对自己说道。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日,早朝。

兵部尚书神色凝重地出列,上奏了一件让整个朝堂气氛都为之一紧的大事。

“启奏陛下!据北方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近月以来,韃靼阿鲁台部,屡屡骚扰我大明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昨日,其麾下大將『鬼力赤』,更是率领三千铁骑,攻破我开平卫,杀我军民数百人,气焰囂张至极!”

“臣恳请陛下,速派大军,征討不臣,扬我大明国威!”

此言一出,满朝譁然。

永乐皇帝朱棣,自靖难之后,最重边防。他绝不容许,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任何外族敢於挑衅大明的威严。

“阿鲁台!鬼力赤!”

朱棣坐在龙椅上,面沉如水,眼神中迸射出骇人的杀气。他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嗜血的兴奋。

这位马背上打天下的皇帝,骨子里的好战基因,被瞬间点燃了。

“父皇!”

一个洪亮的声音,如平地惊雷,在大殿中炸响。

汉王朱高煦,一身武將朝服,越眾而出,单膝跪地,声若洪钟。

“区区韃靼蛮夷,竟敢犯我天威,简直是自寻死路!”

“儿臣请命,愿为父皇前驱,率京营三万精锐,北上討贼!不破敌酋,誓不还朝!”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战意冲天。

朱棣看著自己这个最像他的儿子,眼中露出了讚许之色。

太子朱高炽见状,也连忙出列,只是他的话,就温和了许多。

“父皇,韃靼虽屡屡犯边,但多为小股骚扰,如今正值深秋,草原之上,草木枯黄,並非出征的最好时机。儿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可先命边关將领,加强防御,待来年开春,再行征討,方为万全之策。”

“太子此言差矣!”朱高煦立刻反驳道,“兵者,贵在神速!正因天寒地冻,敌寇以为我军不敢出征,我等才要反其道而行之,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若等来年开春,敌寇早已兵强马壮,届时再战,岂不是要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

兄弟二人在朝堂之上,再次针锋相对。

一个主战,一个主稳。

文武百官,也迅速分成了两派,爭论不休。

而林渊,站在武將队列的末尾,低著头,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但他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机会!

他苦苦等待的机会,终於来了!

京城,是权力的中心,也是一个巨大的牢笼。他在这里,一举一动都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之下。纪纲、太子、汉王……每一方势力,都像是一张网,將他牢牢地困在其中。

他需要跳出去!

而战场,无疑是最好的跳板!

在那里,军功,才是唯一的硬通货。只要能立下实打实的战功,他就能获得真正的力量,而不再是依靠权谋和算计,在夹缝中求生。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暂时脱离纪纲的视线。天高皇帝远,到了战场上,谁是谁的刀,谁是谁的鱼肉,可就不好说了。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滋生。

就在朝堂上爭论得最激烈的时候,林渊,这个刚刚从南京载誉归来的锦衣卫经歷,缓缓地,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他这一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正在爭吵的朱高炽和朱高煦,都停了下来,不解地看著他。

这个林渊,想干什么?

只见林渊走到大殿中央,对著龙椅上的朱棣,撩起官袍,双膝跪地,行了一个標准的大礼。

然后,他用一种无比清晰,又无比坚定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让整个奉天殿都为之寂静的话。

“启稟陛下!”

“臣,锦衣卫南镇抚司经歷林渊,不才,愿请为监军,隨王师北征,为陛下分忧,为大明尽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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