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瑞春,王语冬
一个月过后,凌霄已牵著陈知夏的手,身后跟著拎著行囊的顾言秋,继续踏上了寻徒之路。
陈知夏新换的淡青布裙沾了些晨露,时不时晃著凌霄的衣袖问:“师父,咱们今天能找到师弟师妹吗?”
“他会不会也像言秋师弟一样,会些厉害的本事呀?”
顾言秋闻言,脚步顿了顿,轻声补充:“师姐,师父说要看灵根与心性,厉害的本事或许没有,但定是个心善的人。”
他这几日跟著凌霄,话虽不多,却已学著沉稳思考,连陈知夏都忍不住夸他。
行至第三日午后,他们踏入青禾乡地界。
丘陵连绵,漫山竹林在风里翻著绿浪,空气里飘著竹叶与泥土的清甜。
凌霄刚要催动神识扫描,却被竹丛后的动静拽住脚步,那是一阵细细的嘆息,混著叶片摩擦的声响。
他缓缓走上前,拨开半人高的竹枝,指尖灵力悄然縈绕。
空地上蹲著个约莫十岁的男孩,正用袖子擦著眼泪,面前摆著几株蔫得打卷的野菊,瓣上还沾著泥点。
神识触碰到男孩的瞬间,凌霄眼底闪过一丝瞭然。
一缕温润的木属性灵气正从男孩体內缓缓溢出,与周围草木隱隱呼应,是难得的木灵根。
男孩听见动静,猛地回头,怀里紧紧抱著装著半筐草药的竹筐。
他穿著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衫,小腿沾泥,却死死护著竹筐,像只受惊的小兽:“你们是谁?別过来!这是给阿婆治病的草药!”
陈知夏见状,连忙从兜里掏出颗野山楂,递过去笑道:“我们不是坏人,就是路过。我叫陈知夏,这是我师父和言秋师弟。”
“你怎么哭啦?是这些坏了吗?”
男孩盯著野山楂咽了咽口水,却没接,只小声说:“昨天进山采草药淋了雨,野菊蔫了。”
“阿婆咳得厉害,郎中说野菊煮水有用,可现在……”
说著,眼圈又红了,指尖轻轻碰了碰枯萎的瓣,满是心疼。
凌霄蹲下身,目光温和,温声问:“你叫什么名字?这些草药,是你自己采的?”
“我叫赵瑞春。”
男孩抬头,眼神里满是倔强,“爹娘走得早,是阿婆把我养大的。”
“她现在病了,我能采草药、能砍柴,我能照顾她!”
顾言秋闻言,默默將行囊里的乾粮拿出两块递过去:“我阿爹以前也教过我,遇到难事儿別慌。”
“这些乾粮你拿著,先给阿婆垫垫肚子。
”“至於野菊…… 或许我们能想办法。”
赵瑞春看著乾粮与顾言秋真诚的眼神,终於接过,小声道了句 ,“谢谢。”
凌霄站起身,对三人说:“青禾乡东头有片向阳坡,那里的野菊长得旺且耐晒。”
“我们陪瑞春去采些,再帮他把草药送回家。”
陈知夏立刻拍手,顾言秋也点头,赵瑞春愣了愣,红著眼眶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先生,谢谢知夏姐姐,谢谢言秋哥哥。”
四人往向阳坡走时,赵瑞春一路说著青禾乡的事,语气里满是对家乡的喜爱。
凌霄走在最后,指尖灵力再次轻触赵瑞春,木灵根纯净无杂,心性又善,正是他要找的徒弟。
到了向阳坡,满坡野菊开得灿烂。
陈知夏小心摘瓣,顾言秋帮著整理竹筐,赵瑞春一边摘野菊,一边讲草药功效。
夕阳西下时,竹筐装满野菊和草药,他们送赵瑞春回低矮的土坯房。
屋里瀰漫著浓重的药味,赵瑞春的阿婆躺在硬板床上,脸色蜡黄,咳嗽声断断续续,连起身都要扶著墙。
赵瑞春刚要去灶房烧水,阿婆却突然咳得厉害,呼吸都变得急促。
赵瑞春慌得眼泪直掉,攥著阿婆的手哽咽:“阿婆,您撑住,我这就去煮野菊水……”
凌霄见状,上前一步按住阿婆的手腕,温声说:“老人家莫慌,我来试试。”
他指尖凝起一缕淡绿色灵力,缓缓探入阿婆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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