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所言,甚善。”老祖母思虑许久,也微微頷首。
算是赞同了虞昕的决议。
虞昕很欣喜,此前老祖母服从天子后,曾与族人们商议过权限划分,约法数章,算是重新制定了苴部落的权利架构。
因虞昕年幼;是以部落里的具体决策权,还是在老祖母手里的,虞昕本人也同意,毕竟长者持重嘛。
这就像是辅臣,或者所谓中书令、宰相一般的ceo,负责具体的事物执行,行政外交军事策略。
天子更像人权天授的董事长,ceo上位,也要经过天子认可,才算是合法合理。
上古圣天子垂拱而治,任免贤才长者,而天下大定,不外如是。
不过就现在来说,虞昕就算任免首领,也只能从苴云的血裔中挑选,也就是把老祖母的执政给换成苴茵。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没人会赞同天子是小孩,执政也是小孩,不能服眾。
再说老祖母乾的很好,分配相对公允,有一定权术以及远见,能使族人都心悦诚服。
老祖母也觉得与其他部落换取奴隶,不仅能使吃不完的肉產生更大价值;还能充实苴部落人口。
简直一举数得。
老祖母隨既指派伯,带领六个男性,三个女性,一共九人携带背篓装满肉糜,在稍后就出发向周围部落去换取奴隶。
虞昕说自己也想去,老祖母问过伯之后,也同意了,那就是十个人的交易队伍。
决议既定,眾皆称善,这次议事也就进入尾声。
端高声说:“挨苴家战士充足,要嶠山之民,悉为天子之民,仰天子圣德。”
“善!善!善!天子恆寿…恆寿…”男性们大声欢呼。
连老祖母都跟著举手高呼起来;她现在执政权柄,由神一样的天子认可;威权相比之前飘摇不稳时,反而重新稳固下来。
可谓是一场双贏的合作;政治这东西,就算之前视若仇讎,可一旦两方媾和,有了纠葛羈绊,就不会事事反对。
固所说,对苴云也有利,人口越多,臣服天子的人越多,她的权柄岂不更大更广阔?
想到此,老祖母浑浊的眼眸,绽放出异样的光芒,连日渐佝僂的身躯,都笔直起来。
议事结束,天色尚早;匆匆吃过朝食后,伯与固等九人手握石矛,都背上背篓,里面装的满满都是肉、鱼,与老祖母和族人们辞別。
这次,由端和另外两名男性留守部落。
虞昕倒是不用背背篓,就是跟著去看看。
临走时,老祖母嘱咐说茯家离得近跟苴交好,先去茯家。而茹家凶悍且从不跟苴家交往,以前还有旧仇,应该注意避免发生爭斗。
说及茹部落时,伯眼中闪过恨意,茹部落是伯曾经的部落,他的姐姐,便是茹家现在的首领。
曾经,伯是茹部落最善战有谋略的战士,与獾部落的凃一样,在岩氏诸部中名声鹊起,被人誉为鹰、熊之类。
但伯的母亲,也就是茹部落老祖母死后,茹的姐姐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联合伯的弟弟们,驱逐了伯。
如果不是苴云的长子收留並信重伯,伯也不知死在何处了。
时过境迁,苴云三个儿子都依次夭折,伯终於凭藉自己得『天』授之的儿子虞昕,成为了苴部落的军事首领。
虞昕有些玩味的看著攥紧拳头的伯,想著老爹回到茹部落,会不会来一出龙王赘婿归来的戏码?
转而摇头,以伯这傢伙那么能忍耐且表里不一的性格,这种戏码应该是不会发生了。
只一瞬失態,伯已恢復平静,当年的他太嫩了,只懂得直来直去,被姐姐玩弄於股掌之间。
现在的他,隨著年岁阅歷的增长,早已黑化,也学会了蛰伏。
端望著伯的举止,没人知道老祖母的长子在那个冬季是怎么死的;端只知道,老祖母的两个次子,都是间接死於伯和端的密谋。
端並不信伯的儿子真有天授;他始终以为伯才是真正天授者,伯將一切偷偷交给昕。再凭藉昕,达成这一切,端以为这些也是伯谋略的一部分,是以心头崇敬无以復加。
“走。”伯一声令下,眾人背著沉重的背篓,沿著河谷蹣跚而下。
虞昕空著手走在伯身后。
这次九个男女背的肉,都是大背篓,以后世度量计算,约莫有一千四五百斤的样子。
不知道这些肉能换来多少人。
固在虞昕身后,他告诉虞,他们现在去的方向,是往茯部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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