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年率先开口,他手里拿著一份从西北传来的病歷,手指微微颤抖:

“诸位大人,这份病歷是延绥巡抚派快马送来的。患者初起时低热咳嗽,三日后高热不退、咳血、呼吸困难,脉象浮数而乱,是典型的瘟疫之症。

可太医院的御医们翻遍了《伤寒论》《瘟疫论》,试遍了『白虎汤』『麻杏石甘汤』等治疫良方,都不见效——据西北传来的消息,患者服用汤药后,病情不仅没有缓解,反而会加速恶化,最多不过五日便会亡故。”

“会不会是水源出了问题?”

张守直皱著眉猜测。西北乾旱,百姓大多饮用河水、井水,若是水源被污染,確实容易引发大规模疫病。可这话刚说完,就被延绥巡抚派来的特使反驳了:

“张大人有所不知,疫区的百姓分散居住,有的喝黄河水,有的喝山泉水,有的甚至储存雨水饮用,可无论喝哪种水,都有染病者。

而且,有些士兵只是在巡逻时和染病百姓说了几句话,就被传染了,显然不是水源的问题。”

石星也忧心忡忡地说:

“如今九边的边军,有三成驻扎在西北。若是瘟疫传到军中,士兵大规模染病,蒙古部落趁机南下,后果不堪设想。依我之见,不如立刻调派大军,封锁西北与內地的通道,严禁任何人进出,哪怕牺牲西北一地,也要保住中原!”

“不可!”

程一言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

“西北有上百万百姓,怎能说牺牲就牺牲?而且封锁通道,只会让疫区百姓更加绝望,甚至引发叛乱。咱们是大明的官员,要做的是救百姓,不是弃百姓!”

石星被懟得脸色通红,却也知道程一言说得对,只能闷头不语。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却没人能提出可行的方案。就在这时,徐光启突然站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诸位大人,我或许有个办法。”

徐光启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从袖中掏出一本装订成册的手稿,那是他去年翻译欧洲书籍时整理的笔记,

“我在欧洲的医书里看到过,有些瘟疫是由一种『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生物』引起的,这种生物叫『病菌』,会通过飞沫、接触传播。欧洲人遇到这种瘟疫时,会用酒精消毒,让健康人戴上口罩防止吸入飞沫,还会將患者隔离起来,避免病菌扩散。咱们或许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生物?”

张鹤年皱著眉,显然不太相信,

“这会不会是欧洲人的无稽之谈?中医讲究『正气存內,邪不可干』,瘟疫是『邪气入体』所致,哪来的什么『病菌』?”

“张院使,事到如今,不妨一试。”

程一言打断了张鹤年的质疑,他看向徐光启,

“徐大人,你说的酒精,科学院能生產吗?口罩又该如何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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