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地位,都是喜欢听好话的,哪怕知晓对方说的过於夸大了。

朱厚熜微微摇头,顺便吹捧了袁总皋一番。

“按先生先前所教的,便可以推断出原因,人不可能会背叛自己的利益。”

“张鹤龄与张延龄两兄弟在正德年间,囂张跋扈,满朝文武对他们早就不满了,也就是张太后一直护著才没被下狱斩首,若是杨廷和全面压制了皇权,他们也就跟著完蛋了。”

“杨廷和更不可能承诺张鹤龄两兄弟什么东西,一旦他选择与这种奸佞小人结盟,那诸位阁老及文官们便会与他离心离德,这是我们的杨阁老所承受不起的代价。”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杨廷和真的跟两兄弟承诺了什么,他们敢信吗?!”

“至於张太后嘛,哼……”

虽然袁宗皋不记得什么时候教过这些,不过见殿下如此善於谋虑,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他还是颇为自得的。

毕竟是他教出来的。

朱厚熜一边解释,一边仔细观察袁宗皋脸上的微小表情,见到他的神色异动,心中微微一笑。

这些道道自然不是袁宗皋所教,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人性中有一点很有意思。

“如果当贵人在看到被他提点的人成长进步时,那么在贵人的心中则会產生一种巨大成就感,正反馈,从而投入更多的帮助。”

本质上是前世马斯洛需求层次中的“自我价值”的实现,表面上是“利他”,实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利己”。

再加上“狗来了都能中两条”的效应,只会使得袁宗皋为他办事更加卖力。

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还是那句话:人不可能背叛自己。

“而我承诺他们的,便是那数不清的富贵与权势,只要他们与张太后站在我这边,他们便是从龙之臣。”

“一边是“从龙之功”,一边是“抄家问斩”,就算他们是傻子,他们也知道选什么。”

袁宗皋脸色阴晴不定,几次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他虽然是未来君主朱厚熜的长史先生,可骨子里还是清高的文人。

一旦想到这种奸佞小人还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骄纵枉法,囂张跋扈,更担心殿下以后会被奸臣蛊惑,他心里隱隱约约就感觉不舒服。

朱厚熜看到他的脸色不太好,猜到了袁宗皋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笑问道:“先生是担心,以后我会被奸佞小人所蛊惑,做一个昏君。”

“臣不敢。”

袁宗皋神情一变,立即躬身下拜道。

虽然被猜中了心事,可明面上承认是一回事,暗戳戳地想又是一回事,他自然不会认的。

只见朱厚熜双手拢袖,笑眯眯道:“任何人答应的事情都不算数,只有自己能做主的事情才算数!”

袁宗皋闻言一怔,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心悦诚服的夸讚道:“殿下以后一定会成为我大明一代明君,中兴之主。”

隨即便深深一揖,语气激动道:“能为殿下启蒙,实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臣此生无憾了!”

朱厚熜笑了笑,並未將这些奉承的话放在心上,这才只是个开始,面对杨廷和所代表的文官集团这群官场老油子,他还是有些怵头。

不过现在杨廷和那只老狐狸已经出完招数了,也该轮到他来將这些老狐狸的军了!

葬礼是给活人看的,有时候死人比活人好用。

只见他猛地站起身,对著屋外候著的黄锦,吩咐道:“来人,准备祭祀大典,本王要为先帝遥祭哭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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