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齐齐缩了缩脖子,好傢伙,合著刚才贾珏打自己等人的时候,怕是连三分力都没用,他们可不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能比这柱子结实,这要是实打实来一下,只怕当场就要销户了。

“至於方才。“

贾珏的声音忽然缓和几分。

“校尉问话时,你们还算懂事。“

贾珏的目光掠过刀疤脸仍在微微颤抖的手臂。

“既然你们守了规矩,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

贾珏缓步走回铺位,油灯將他的侧影投在帐壁上,显得格外挺拔。

“往后在营中,你们只管老老实实当差,我贾珏向来恩怨分明.。“

他指尖轻抚横刀鞘上的纹路。

“若是安分守己,自有你们的好处;若是有人存了別的心思。“

横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眾人眼睛一。

刀身反射的油灯光在帐顶投下一道游移的光斑,恰似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利刃。

“这柄刀,可不认得人。“

帐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帐外呼啸的夜风与远处巡夜的梆子声隱约可闻。

刀疤脸第一个反应过来,忍著胳膊的酸胀抱拳道。

“谨遵爷的吩咐。“

其余人如梦初醒,纷纷躬身应诺。

贾珏微微頷首,收刀入鞘。

“行了,都歇著吧。“

说罢自顾自躺回铺位,合目养神。

油灯噼啪作响,映照著二十余条汉子轻手轻脚整理床铺的身影,再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就在眾人陆陆续续进入梦乡之后,贾珏静静的思考著今后的路。

从镐京到幽州这一路行来,贾珏接二连三遭到了暗杀。

看得出来,这其实也在意料之中。

虽然自己机警敏锐,躲过了数次危机,反杀了前来偷袭暗杀的死士。

但贾珏心里也是窝著一股火。

该死的寧荣二府,你们给老子等著吧,等老子在幽州建功立业之后,回到镐京再慢慢陪你们这群王八蛋玩儿。

静塞军督军大帐內,四月的塞外深夜,寒风仍带著刺骨的冷意,从帐帘缝隙中钻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静塞军督军,车骑將军王淳清瘦的身形裹在一件月白云纹锦袍里,更显得形销骨立。

王淳独自坐在虎皮交椅上,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死死盯著案前两只敞开的紫檀木箱。

箱內珠玉琳琅,烛光流转其间,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华彩。

左侧箱中铺著深紫色丝绒,整齐排列著二十四颗辽东產的浑圆东珠,每颗都有龙眼大小,在烛光下泛著温润柔光,仿佛凝固的月华。

右侧箱中更是炫目,羊脂白玉佩通透无瑕,雕刻著精细的云雷纹,金锭垒成的金山旁散落著数颗鸽血红宝石,鲜艷如凝血,最上头还压著几匹御用的緙丝云锦,金线织就的暗纹在灯下若隱若现。

一封泥金笺静静躺在珠宝之上,字跡之中透著一股冷厉。

“敬呈督军大人台鉴:”

“家门不幸,族中子弟贾珏忤逆不孝,屡犯家规,恶跡昭彰。”

“今闻其匿於静塞军敢死营中,实恐玷辱军威,败坏军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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