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將军体恤世家苦衷,使此孽障得正军法。”

“寧荣二府铭感五內,特奉薄礼,事成另有重谢。”

“贾珍顿首再拜。“

看完了书信后,王淳的指尖在“另有重谢“四字上停留良久,枯竹般的手指微微颤抖。

就在上午,王淳还收到了夫人文修君的书信,寧荣二府先是打通了自己夫人这条路子,送上了一份厚礼,然后才联繫上了自己,不得不说,荣国府还是挺下血本的。

至於说能不能接下这件事呢,王淳还是比较自信的。

到静塞军这半年来,王淳早已不是那个初来乍到、连军机册都摸不清的督军。

英国公虽仍牢牢掌控著军权,但他王淳也已在各营安插了不少眼线,对军中各项事务了如指掌。

至於那个叫贾珏的敢死营士卒,他从未见过,也毫不关心,横竖都是將死之人,敢死营的士卒,能活过一场大战的寥寥无几。

帐外传来更夫敲响三更的梆子声,在寂寥的夜空中迴荡。

王淳起身踱至帐壁悬掛的军事舆图前,清癯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格外修长。

据前线探报,赫连汗国的铁骑正在居庸关以南集结,狼头大纛已然竖起,斥候回报说见到赫连可汗的金帐已经前移三百里,大战一触即发。

“赫连汗国。“

王淳轻声自语,指尖划过舆图上標註的汗国兵力部署。

那些蛮族的凶残他早有耳闻,去岁边镇被破,老弱妇孺尽遭屠戮,敢死营每次都是最先被投入战场的炮灰。

那个叫贾珏的,能否活过第一波衝锋都未可知。

王淳清瘦的脸上浮现出精明的算计。

何须此刻急著动手,若是贾珏死在赫连人的刀下,岂不乾净利落。

自己只需静观其变,便能白得寧荣二府这笔厚礼。

王淳也是领兵之人,自然知道许多不见光的门道—,战场上“误伤“、粮草里下药、甚至军功簿上做手脚,有的是法子让个小卒消失得无声无息。

若是贾珏命大,真能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熬过一场大战,到时自己再动手也不迟。

虽然这么做万一被英国公知道了,很可能会闹得不太好看。

但常言说得好,清酒红人面,財帛动人心。

自己是正宫皇后的妹夫,英国公就算知道了什么,难道还能因为一个新兵跟自己撕破脸不成。

“督军。“

帐外亲兵低声稟报。

“大帅传令,各营將领明日卯时中军帐议事,研判赫连汗国动向。“

“知道了。”

王淳眉尖微挑。看来战事真要近了。

他最后瞥了眼那两只紫檀木箱,小心地將它们锁进暗格。

箱盖合拢的瞬间,珠玉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传令下去,“

他整了整月白常服的衣襟,声音平静无波。

“来啊,去查一查,敢死营是否来了一个名叫贾珏的新兵,若是有,查询清楚他的所在,本將要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记住,要做的隱秘,不可让旁人知晓。”

“诺”

亲兵隨即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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